接受過任何人,我一直以為你的感情安放在我這裡……”他像是在抽泣。“從今往後,拋開顧慮,只跟著我好嗎?像小時候一樣……”
腦中彷彿有電閃雷鳴,喻初藍突然意識到他是李元青。力氣盡失,頭痛腦漲,她推不開他。
她想呼救,只聽到自己嘶啞的聲音喊道:“塔塔!”
醒來時,周圍有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的醫護人員在走動。是她熟悉的環境,前不久剛來過。“又是急診……”她咕噥道,虛弱地伸出手,抱住一隻大胳膊。塔塔清冷的目光掃了她一眼。
“不要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嘛。”喻初藍虛弱無力地說。
“好些了?”他皺著眉頭看著她。
“胃難受,頭痛。”喻初藍輕聲說,臉色蒼白如紙。她腦袋上的頭髮這些日子裡放任生長,長了一寸,像只幼小的刺蝟。
“怎麼找來的?”她眨巴著大眼睛問。
塔塔拿過她的包,找出他放在夾層裡的戒指。“我與自己的‘黑夜罌粟’之間有感應。”
喻初藍恍然大悟地點著頭。“算我欠你個人情啦。哦,不。神情。”
一位看起來年紀較大的護士走過來口氣生硬地對她說:“疑似被人下藥了,已經給你洗胃。年輕人貪玩也不注意安全。還好沒出什麼事。”
護士離開後,喻初藍嘆了口氣,苦笑道:“熟人作案,防不勝防吶。”
“報警嗎?”塔塔淡淡地問。
“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喻初藍臉色暗淡地閉上眼。
“你休息一下吧。”塔塔說,用餘光掃了一眼一路跟到急診室外的李元青。
他走出來,與李元青一起透過狹長的走廊,來到室外,站在慘白的路燈下。塔塔的目光直視凡人複雜陰暗的內心。
“你就是初藍的男朋友嗎?”李元青身上的酒氣尚未散去,忐忑地看著塔塔。“我喝多了,她其實也喝多了。”
“她洗了胃,只要報警後拿去檢驗,結果很快就能出來。”塔塔目光尖銳地看著他,彷彿要鑿穿他的心理防線。“強*奸未遂,三年左右的量刑。”
李元青一臉惶恐地說:“我知道初藍正在氣頭上,我過幾天再和她解釋解釋,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塔塔冷冷地看著李元青。“為什麼要害她?”
“我沒有想害她……我以為她的心裡是有我的,只是因為十年前那場變故,她心裡有諸多顧慮……我以為只需要一個契機,我們才能在一起。以為她說的男朋友只是一個幌子。原來確有其人。”李元青惶惶不安地看著塔塔,這個聽到喻初藍神志不清時喊了一聲名字,便在下一秒踹門進來的黑衣男人。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隨時準備接受一頓暴打。
從始至終,塔塔都沒有碰他一下,反而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只是神色嚴峻地問:“什麼變故?”
“這麼久了,一言難盡。” 胸口裡像被一顆稜角鋒利的石頭堵住,他沉默片刻,眼角慢慢滲出淚水。彷彿重新回到十七歲時那個慘然的清晨。青梅竹馬的女孩身陷變故,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李元青顫抖著拿出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口煙,緩緩的吐出。
塔塔觀看著他的回憶。稚氣未脫的喻初藍,一身白得刺眼的縞服,長髮垂肩。一手捧著一框遺相。茫然卻堅韌的眼神。她沒有哭,只是臉色發白,毫無血色。她的周圍聚集著很多人,吵嚷擁擠的現場。她在人群中,卻更像是置身荒野一般,孤立無援。送骨灰上山入墓地時,天氣陰冷灰暗,女孩的背影走在人群之前,白色縞服在肅穆的天空下,輕輕地翻飛。
“她爸爸欠下鉅額債務,我爸的公司也是向他放貸的公司之一。所以,在他之後,我爸爸的公司也宣告破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