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沒有絲毫作用,她像是喪失了意識。
她的眼睛裡流下淚水,表情變得哀傷,睜著眼睛作著噩夢。
還是那個夢:轟然巨響,一個人掉在她面前,她一聲尖叫,緊接著又一個人跳下來。她一直止不住地尖叫著,眼睛如被逼迫般直視著血泊中的兩具屍體,殘忍又驚悚。“不要死!不要死!”全身顫抖著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她的聲音像是消散在曠野中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周圍佈滿了人,將她密密圍住,喧囂吵雜。她和她死去的父母被圍在中間。
“活該!”、“活該!”、“活該!”、“活該!”
迫人入魔的惡意,逐漸滲入她的內心,冷得她發顫。人群中的人沒有鮮明的輪廓。面目模糊。
第一次體會到仇恨的滋味,如此暴烈和狂躁。她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瞪視著可憎的世人。“生命對你們來說究竟是什麼?!”她在對沒有面目的人群咆哮。她的身體燃燒般地發燙,掌心彷彿有尖銳的利器要破皮而出,恨不得扎進所有人的心臟!“為什麼要逼我!我從來就沒有做過壞事!”她朝他們喊道。
一個人撥開層層人群向她走來。是現在的她,她走過去抱住正在發狂的年幼的自己,“不要怕,不要怕。”她不斷地安慰著她。“你還有你自己。你和無數的自己在一起。過去、現在、未來。生生世世。”
地球在黑暗中緩緩轉動。
喻初藍從噩夢中醒來,淚水模糊中感受著塔塔溫暖的懷抱。他一隻手臂抱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放在她背後輕輕拍打,在她耳邊喃喃道:“不要再躲在夢裡的世界哭泣了,回到現實中來吧。他們不在了,你還有你自己。”
喻初藍的肩膀在輕輕顫抖,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嗚咽。
塔塔只是安靜地抱著她,撫著她的背,直到她停止哭泣。
“塔塔,人的幸福像是捧在手裡的玻璃球,太容易破碎。都是假的。”喻初藍依舊依偎在他的懷中,這不真實的溫暖,彷彿稍縱即逝。塔塔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隻是她孤獨太久,產生的幻想?
“初藍,痛苦也未嘗不是假的。”塔塔說,“你是個平靜的叛逆者。叛逆生活。逆向而行。這會讓你清醒地感知痛苦的附加。像是接受一場沒有麻醉的手術。”
喻初藍輕笑出聲,“我就是想嚐嚐世間所有的苦和痛,究竟哪一種是人承受不了的,要透過死來解脫?”她在他懷中輕聲訴說。“命運要我落淚,要記得仇恨,要無奈地示弱,要頹唐生活。我什麼都沒讓它得逞。也不屑於它所安排的任何俗世幸福,我都不要……我只想與它背道而馳。”
“原諒命運吧。”塔塔溫柔地摸著她的頭髮,“你就是命運本身。珍惜自己。”
“我以為當一個人努力地活在世上不是為了幸福,一切都會變得乾淨利落。” 喻初藍苦笑。
塔塔目光憂傷地看著她。“人生短暫,去過一個凡人應該擁有的幸福生活吧。”
凡人的幸福嗎?喻初藍臉上泛起苦笑,避開他的目光。“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又做了這個夢。”
塔塔神情變得複雜,斟酌幾番後告訴她。“你的心□□擾了……”
喻初藍滿臉迷惑,“被什麼干擾了?”
“魔眼。”塔塔說,“有邪魔侵入,像是要尋找什麼,邪魔氣息會使人做噩夢,引發惡念。但都是平常現象。神祇會驅趕它們的。”
“現在怎麼辦?”她看了看時間是夜裡三點半。
塔塔走到她床邊,他極力放鬆自己的表情:“沒事的,這不是凡人要擔心的事情。神祇會守護這顆星球,你放心睡吧。”
喻初藍看著塔塔篤定的神情,點了點頭,緩緩躺下身。塔塔正待要起身被喻初藍拉住衣袖。“陪我。”她的聲音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