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父母心,無須忌諱,她告訴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她都無法抬起他的臀,倒是傷口經這麼一拉一扯,又滲血了!
班襲無奈,轉身從桌上取來利剪,從褲頭剪開。
沒有時間對他胯下的雄偉感到害羞,那道傷口越過肚臍,停留在下腹底端。好險!再深入個兩寸,他怕得進宮做太監了。
這傷口得縫。班襲找出針與細腸線,將針在燭火上燒炙消毒,穿過細腸線,深吸口氣。
沒問題的,雖然女人國裡不曾有人需要縫合傷口,但你熟讀醫書,一定可以做到的。
沉住氣,班襲含口烈酒,往傷口噴去,他吃痛,發出呻吟,她取出麻沸散灑在傷口周圍,麻痺他的痛覺。
準備就緒,她再吸口氣,纖纖細指穿針過肉,凝住心神地專心縫合。
收針,在下腹傷口尾端打了結,班襲細細觀察自己剛剛縫好的傷口,很好,第一次做針線活,還算差強人意。
在他所有的傷口擦上消毒生肌雪膚膏之後,班襲替他蓋好被褥。
伸伸腰起身,這人虧得遇上她,不但避免傷重不治,還用掉她一整罐的雪膚膏;這膏是她研製的生肌膏裡最好的,不僅對收斂傷口有奇效,還能祛除舊疤……聽風姨說,宮裡嬪妃都搶著購買哪!
想到風姨,班襲坐到桌前取出筆墨,得問問紗□找著伴兒了沒。側頭望了望床上氣息穩定的他,順便告訴風姨她暫時不會回島上去了。
走到窗邊,草窗一向上開啟,立刻有隻鳥兒竄入屋裡、停在她伸出的指上。
班襲輕輕順著鴿子的毛,將信箋塞入它腳下的小竹筒裡,牢牢拴緊蓋子。
“去吧!海東青。要記得把信安安穩穩的送到悅來樓給風姨唷。”
善解溫馴的鴿子在班襲臉上輕啄一下,像是撒嬌。她微笑,手臂一揚,鴿子振翅飛起,飛向淡藍的雲端。
轉身望著依然熟睡的他,班襲聳肩,趴在桌面上休息。
“稟公主,末將等已經仔細搜尋過這片樹林了,沒有找到鬱干將軍。”負責皇城周遭安危的侍衛將軍李仲誠,對坐在轎上的蘭心公主說。
蘭心公主探頭望向濃密的樹林,神情十分憂心,“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侍衛將軍李仲誠望著顯然無意放棄的她說:
“公主,你乃金枝玉葉之身,何苦為了失蹤小小隨身侍衛而親自找尋呢?”
鬱幹大哥不是小小隨身侍衛!蘭心想回嘴,在眾目睽睽之下卻頹然閉嘴。
見她無語,李仲誠對轎前兵士說:“起轎,送公主回別宮。”
見她想抗議,他接著說:“公主,為了搜尋鬱干將軍的下落,已經夠勞師動眾了,難道你想驚動聖駕,讓全京城都知道契丹質子從公主身邊脫逃?”
“鬱幹大哥才不會脫逃!他一定遭人陷害了!”蘭心公主堅持著,“我回別宮,但你們要繼續找尋鬱幹大哥的下落,我有預感,他一定是受了重傷才沒回宮的。”
李仲誠銜命點頭,“末將會持續派人搜查。”接著向後退一大步,“起轎。”
望著鑾轎漸漸離去,李仲誠走進林裡。
若是讓公主知道其實已經有所發現,她一定不肯離去;萬一發生意外他們如何擔待得起!所以在事情未明朗前,他沒有實說。
地上有打鬥的痕跡,還留下一大攤幹血漬,林裡雜草茂盛,滴下的血漬或許被露水化掉了,沒能發現傷者離去的方向。
他果真遭到襲擊?能讓契丹第一勇士受到重傷的……是漢人還是契丹人?
“封鎖訊息,別讓鬱干將軍失蹤的訊息傳了出去。”李仲誠交代下去,“另外,無論是生是死,找到人之後先通知我,公主那兒暫且瞞著。”
“屬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