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輔接著空盤子陪笑著:“也沒過三,不算破例。”
“哦,宮裡有傳規矩,什麼伴膳不勸膳。菜不過三口。”李紅袖恍然大悟,赫赫笑了起來:“我剛才可上的是三道菜,可不是一道菜。一道是荷包蛋,一道是煎蛋,還有一道是油熟蛋。所以怎麼算,四爺都沒破例。”
“赫赫!有理,有理呀。”四爺笑了起來,他笑起來和別人不一樣,好似是很約束般的笑,有種想笑不敢全部笑出來的樣子。
其實宮中很多人都是如此。不敢笑、甚至不敢哭。不敢多說一句。甚至睡覺都不敢平躺。這是什麼鬼地方!
“碟子給我,還有一個蛋呢!”李紅袖直接從吳良輔手中拿過四爺用過的碟子。去鏟油鍋裡的雞蛋,隨口就道:“菜不過三口,那是針對皇上的,四爺怎麼也講究這個。所以說,皇上其實也挺苦的,想想如果碰到一碟子對味的菜,吃了三口就不準吃了。那多難過呀!”
妄加議論宮中規矩,那可是拖出去打死都可以。吳良輔頓時臉色蒼白,而李紅袖卻還是沒心沒肺地,將裝著荷包蛋的碟子遞給了吳良輔:“大總管,最後一個了,你吃嗎?”
吳良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爺的臉色,四爺確實很隨意,手抬了抬:“人家將最後一個都留給你了,那麼就吃吧。”
吳良輔立即捧起碟子,居然“噗通”跪下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多謝。。。四爺賞。”說完狼吞虎嚥地將蛋給吃了下去。
看得李紅袖瞪起了眼睛,沒搞錯吧,就一個荷包蛋,雖然她也想吃,但為了討好吳良輔,所以只能忍痛割愛了,但對方這副樣子,也太誇張了點。
四爺笑了笑,輕輕拍拍褂子站了起來:“今晚很是盡興,蛋也吃了,也打擾多時了,該走了。”
“喳!”吳良輔答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將碟子小心放在了旁邊的可以擱的地方。
“那麼不送了!”李紅袖還為剛才吳良輔反常的樣子有點犯愣,舉起手來,晃了晃告別。
四爺嘴角笑意很是濃,轉身帶著吳良輔要走,門開了。
是錢雪送完了荷包蛋進來,見到四爺後,立即臉色就變。原本鬆懈的表情,一下就繃緊了。錢雪是何等人,見殺人、血大約濺到臉上,都不會眨下眼睛,現在居然臉色微變了。
錢雪手中捏著盤子就跪下了,微低著頭:“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下李紅袖更是傻了眼,順治不是排行老九,是九皇子,怎麼是四爺了?但錢雪這副樣子,一定不是假的,她天生就只會殺人,不會開玩笑的料。
李紅袖趕緊的“噗通”跪下,微微低頭。
四爺彷彿鼻子裡發出一聲鼻息,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隨後用滿語文了句話。
這裡誰聽得懂呀,吳良輔還催著:“皇上問話呢,怎不回答?”
錢雪微微抬頭,望了下李紅袖。還用說,錢雪是殺手,可不是滿語專家,也許四爺說句英語,她還能知道些。
李紅袖趕緊地解釋道:“四爺,她跟我一樣,腦袋被砸過,滿語都忘了,只記得漢語。”
四爺嘴角微露笑意:“宮中腦袋被砸得還真不少。你的腦袋被砸,忘了滿語,她也是腦袋被砸。好象太后出嫁時,太過緊張得了病,將蒙語忘了個乾淨。朕問的是,她剛才拿著盤子出去做什麼!”
錢雪又微微低下頭,回答道:“紅袖說那些小姐妹熬夜做衣,實在辛苦,故煎了幾個蛋送去。”
“嗯,也算是心地不錯。”四爺,不,是順治,他微微笑了起來:“這蛋味道還不錯,以後還是想吃什麼讓廚子做。屋裡燒,容易走水,朕可不想把乾清宮給燒了。”
“是,奴婢知罪,以後萬萬不敢了。”錢雪反應極快的誠惶誠恐回答,或者她是故意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