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幾百年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論誰都沒有辦法以平常心看待。
不過他還是放開了小傢伙。
敏感如玄浩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他試探著問江肆:「陛下,你剛剛是不是在小傢伙的識海裡面看到了什麼啊,怎麼了?」
江肆其實很想告訴他們是王上回來了,畢竟他明白,所有人對於小魔王的等待到底有多難熬。
但是想到方才跟言冬的約定,他還是住了口,聲音冷淡了下來,一如往常:「沒什麼。」
沉睡了幾百年的小魔王確實很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
他答應了會很快回來。
玄浩還是有些狐疑,他看了一眼江肆,又看了一眼言冬,腦子裡瘋狂腦補出了一萬種可能性。
最終,他瞪大了眼睛,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說出了最有可能性的那一種:「不是吧,小傢伙真得絕症了?」
就像是觸碰到了什麼開關,小貓咪耷拉下來的耳朵瞬間又支稜了起來,湛藍色的眼睛也看向了江肆,臉上露出了「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跟你說,小貓咪可看出來了哦,不準欺騙小貓咪」這種複雜的表情。
只一會功夫,江肆已然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加重了語氣重複道:「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次的聲音顯然比之前堅定了許多。
這話對於比較瞭解江肆的玄浩來說,還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江肆是皇帝,不可能事無巨細地朝他們報備,所以他要是想瞞著什麼,應該是確實有必要,而且對他們所有人都有益處的。
但是這話聽在言冬的耳朵裡,簡直就是大變了一個模樣。
什麼是都沒有發生?
這是在逞強吧,這真的是在逞強吧。
言冬瞪大了眼睛,慫慫地抖了抖耳朵。
不,不會吧。
他小貓咪做錯了什麼!
小貓貓現在很慌張。
言冬委屈地咬了一口自己的爪爪,縮在江肆懷裡委屈地團成了一個球。
嗚,回去要把所有小魚乾都吃乾淨,就算是死,也要體面地死去!
……
確定了言冬真的沒有什麼事之後,江肆就帶著他回了寢殿。
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一路上小貓咪都抱著自己的尾巴不肯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哲學喵的模樣。
江肆本來就是喜歡小貓咪的,但也僅限於人看到動物的喜歡,並不會越界。
但是現在他看言冬,卑劣的心思橫生。
這是他喜歡了幾百年的小魔王,是把他從黑暗當中救下的人,是他當初只敢仰望的存在。
看到小傢伙失落地垂著頭,江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尾巴:「怎麼了?」
「喵嗚……」
言冬的聲音有些低落,表示並不想說話。
但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地恢復好,那股好聞的松柏味似乎還淡淡地縈繞在他身邊。
在身體反應過來之前,他毛茸茸的大尾巴已經先貼上去蹭了蹭江肆的手腕。
江肆被小傢伙的這個反應逗笑了。
他的手指輕輕地勾了勾言冬的下巴,手指沒進淺淺的絨毛裡撓了撓。
好酥服。
小奶貓眯起了眼睛,軟軟的耳朵扁扁地抿了起來,山竹爪爪在座位上一伸一縮地踩起了奶。
不行,別撓了!
言冬正在委屈呢!這也太沒有面子了!
反應過來之後言冬舔了舔江肆的手指,想制止他的動作,帶著倒刺的小舌頭輕輕地刮在了他敏感的指腹上,留下一片酥麻的癢意。
被他的動作惹得心裡軟了一片,江肆唇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