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信先生是位音樂家,我從小便跟在他身邊學習,而肇庭也跟著來,但是他性子好動,沉不下心來,每次都被蔣信先生教訓,我寫《雪天使》的時候,他又被教訓完,拿著我的譜曲就一頓填詞,我一看發現還不錯,蔣信先生也難得的認可了,便將這歌拿去發表了。」
「原來這詞是他隨手亂填的啊?」應暖可簡直哭笑不得。
「所以你不得不佩服他的天賦。」
應暖可很贊同地猛點頭,臉上笑意盈盈,「感覺沒什麼是他不在行的。」
蔣子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應暖可莫名地心虛:「怎麼……怎麼了?」
「覺得肇庭很幸運,有你這麼喜歡他。」
應暖可頓時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又說不出否認的話來。
蔣子修臉上很平靜,「好了,去吃飯吧。」
不管幹什麼都好,只要不繼續這個尷尬的問題就行,應暖可連忙推著他的輪椅往屋內走。
蔣子修有午休的習慣,吃過飯後便被蔣茂良推著去休息了。
應暖可時隔幾天重新登入微信,有不少未讀的訊息,她看過後又一一給回了,留言最多的便是蔣仲澤,幾乎每天都會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應暖可邊笑邊回覆:後天回去。
她才將手機放下,馬上響起了微信進來的聲音。
你後天回來?
她以為是蔣仲澤回的,所以沒注意看暱稱,直接回:是啊,你要來接我嗎?
後面還加了個奸笑的表情。
等傳送出去後馬上意識到不妙,這對話方塊的名字怎麼變成蔣肇庭了?
趕緊點了撤回,只是為時已晚,蔣肇庭已經回了條「好」。
應暖可咬著下唇,看著他回復的那個「好」字,心裡冒出一陣酸酸澀澀的氣泡,長時間的不理不睬,現在又當沒事發生一樣,只有她的情緒被影響著。
便有些賭氣地回覆:不好意思,發錯了,有人接我了。
看著毫無動靜的對話方塊,應暖可又有些情緒低落了,這樣彆扭的性格她非常討厭,幹嘛玩這套欲擒故縱呢?
等待良久不見回復,應暖可乾脆放下了手機,去洗了把臉清醒清醒。
等到洗完臉回來,手機上依然沒有回覆的訊息,應暖可自嘲地一笑,她在期待什麼啊?
無所事事,應暖可又進了蔣子修的書房,沒想到正好碰見了在收拾東西的蔣茂良。
蔣茂良平時很嚴肅,應暖可心裡有點怕他,見他在就想退出去,結果被他叫住。
應暖可略顯納悶,這些天加起來,他們談話沒超過三句。
「應小姐有空的話,不妨聽我囉嗦幾句。」
「您別這麼說,我很有空。」應暖可有些受寵若驚地回答。
「似乎你馬上要回國了吧?」
「嗯。」
「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我們之前有見過?」
「我見過你的照片。」
應暖可以為蔣茂良說的是她網上的那些照片,結果他下一句話讓她久久未回過神來。
「子修一直珍藏著你和他的那張合照。」
應暖可的心絃被針尖似的刺得有些發疼,呆愣地望著蔣茂良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蔣茂良從抽屜裡翻出了那張被摩挲得有些粗糙的照片,遞給站在不遠處的應暖可,他望著窗外說道:「子修沒你想得那麼堅強,當他得知自己的雙腿跟嗓音不能恢復之後,也跟普通人一樣自暴自棄過,不配合治療,甚至酗酒,本來就傷勢嚴重的他恢復得更慢,直到他看見這張照片,其實說來可笑,那麼嚴重的事故毀了他的雙腿跟嗓音,卻沒將這張照片毀掉,可能也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