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奔跑之中手一伸,抓住野豬的一條後腿單臂把至少三百斤這頭兇獸提了起來,然後將胳膊平伸,就好像拎著一根野草一樣輕鬆。他不是拖拽回來的,而是向一側伸平了胳膊拎著野豬走回來的。
不管那頭強壯巨大的野豬如何掙扎扭動,陳羲的胳膊如磐石一樣紋絲不動。
果然有用!
這是陳羲心裡的驚喜!
他就知道高青樹不會無緣無故的讓自己選中弟子拔草,才半個月的時間,陳羲的身體潛力以及被逼發到這樣的境地。而之前高青樹的弟子都忍受不住離開了,所有人都是覺得拔草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他們消極,他們牴觸,他們沒有認真考慮會得到什麼。
陳羲是高青樹手下弟子中,唯一一個專心致志對待拔草的人。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高青樹才會如此的在意他。
丁眉看著那個笑的好像個孩子一樣單純的少年走回來,心裡有些砰砰跳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壓制住了她見到了付經綸而帶來的壓抑和憤怒。在青武院的時候,她眼裡的付經綸是個謙謙君子。
兩個人即便是情侶,付經綸也表現的特別有風度。雖然兩個人只是有過一次拉手的經歷,可那個時候丁眉對他真的很喜歡。但是今天的付經綸,不再掩飾自己內心真正自己的付經綸,看著讓人覺得噁心。
一想到石雪凌如蛇一樣纏在付經綸身上的畫面,她就覺得噁心。
“回頭給你做一雙新靴子。”
陳羲拎著野豬走回來,看了看丁眉腳上那雙有些髒了的靴子笑著說道:“也許你不信,我的針線活好像比做飯還要強些。飯是每天都可以去換著花樣做,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我身上都只有一件衣服可穿。”
丁眉又一次被這個少年的過往所震撼,陳羲平平淡淡的話語中總是有一種觸及人心的東西。
“你若心煩若生氣,人家便會得意。”
陳鑫一邊往回走一變說道:“或許,他就是故意來刺激你的。”
丁眉搖頭:“無所謂了。”
“真的?”
陳羲問。
丁眉嗯了一聲,語氣裡卻哪有那麼肯定。怎麼可能無所謂?怎麼可能?就算她真的不想回憶什麼,不想計較什麼,不想面對什麼。可是那段傷始終都在她心裡,每每觸及,就好像把傷口的線崩斷了一樣。
“我不太會安慰人。”
陳羲一邊走一邊說道:“對於動手能力來說,我的動口能力簡直渣的要命。剛才想了很久該做些什麼讓你高興點,但是沒想出來……笨吧?不過你可不能怪我,我以前是一個人生活,後來是和一群大和尚生活,真沒人教我怎麼安慰一個漂亮女人。”
撲哧一聲。
丁眉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還不是油嘴滑舌?”
陳羲一本正經道:“哪有,我是認真說話的。”
“跟我講講你在七陽穀的事吧,為什麼你會離開七陽穀來了小滿天宗?”
丁眉問。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到了草堂之後陳羲就開始收拾那頭巨大的野豬。這傢伙分量這麼大,足夠三個人吃很久的了。
“最早進七陽穀,我是被禪宗陽照大師撿去的。”
陳羲說。
……
……
陳羲講述的不是一個很歡樂的故事,當主角是一個逃命出來的孤兒的時候這個故事的基調就不會歡樂。但是出人意料的,在他的敘述中沒有那麼多的陰暗那麼多的痛苦,相反,有些溫暖。
故事的開始是在一片荒原上,一個追逐著野兔的髒小子跌倒。他趴在地上,抬起頭看著那瘋狂逃走的兔子失望的嘆了口氣。一個才那麼大點的孩子,這一聲嘆息卻讓人心裡發酸。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