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色漸亮,伙頭軍已經開始埋鍋造飯了。
有親兵將早膳端進她營帳,卻見他們的平遼將軍正對著一隻金鎖發呆。
“將軍。”親兵將早膳放在餘瑜面前的几案上。
烏嗚嗚——
號角響、戰鼓擂,是蠻族進攻的訊號。
“將軍。”探馬來報。“蠻軍已齊集在前方三里處,看樣子是要發動總攻了。”
“左、右翼先攻,中軍下動。半個時辰後,左翼佯敗退回中軍,再過半個時辰,讓右翼也回來,成圓陣形防守,靜待二路軍訊號,一起圍殲蠻軍。”第三天了,慕容飛雲應該已經率領二路軍進入草原了吧?
她只看過慕容飛雲打水戰,沒見過他打陸戰,到底行不行啊?這弓馬之術,可非一朝一夕就能精通。
“唔!”頭好痛,每個人談感情的時候都是這樣煩的嗎?她記得爹孃、大哥大嫂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洞房花燭夜掀了蓋頭,一切便成定局,沒見過他們誰這樣心神不寧的啊!
早知道不讓慕容飛雲上戰場了,省得她現在為了他的安危坐立難安。
都怪他出的爛主意,說什麼戰場混亂,最適合混水摸魚,摸吧摸吧!小心摸魚不變水鬼。
“另外,派人與二路軍聯絡,務必掐準合擊的時機。”下完命令,餘瑜揮手讓探馬退下。
“得令。”探馬執行命令去了。
“將軍……”親兵見餘瑜神思不屬,以為她身體不適。“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召軍醫來看?”
“本將沒事,你也退下吧!”她正煩著呢!不要有人在旁邊吵。
“可是……”親兵還想說。
咚咚咚,鳳軍這邊的戰鼓也已擂開來了。
“出去看看。”餘瑜搶步出了營帳。
外頭旌旗飄飄,馬嘶人昂,三軍已然整備。
尤其左右翼軍士,個個殺氣騰騰,也難怪啦!才做好飯,還來不及吃飽,蠻軍便來攻擊,存心不讓人舒坦嘛!
鳳軍哪知蠻軍之苦?鳳皇朝如今國勢強大,軍用口糧極其豐盛,埋鍋造飯的香氣遠遠傳開,把還在睡夢中的蠻軍吵醒,想起自己只有幾塊乾肉,別人卻吃香喝辣,莫怪這些草原漢子眼紅,他們沒得好吃,自然也下讓別人享受。
兩軍一觸即發,殺得刀光森森、鮮血四濺。
兩支鳳軍更是殺昏了頭,壓根兒就忘了餘瑜要他們佯敗,誘蠻軍入甕,與二路軍圍而殲之的命令。
雙方人馬呈膠著之勢,險些沒把餘瑜氣到吐血。
“報!”探馬又來,這回卻下只一人,還帶著趙乙和慕容飛雲。
慕容飛雲被趙乙覆在背上,長髮掩住臉色,完全看不出情況如何。
“趙乙,發生什麼事了?飛雲怎麼了?”餘瑜大驚,顧不得大軍在側,急奔過去。
“我沒事。”慕容飛雲從趙乙背上滑下來,露出那副招牌的鐵面具。不過語氣有些虛弱,倒不是假死藥的後遺症,而是為了趕上餘瑜的大軍,他和趙乙已經一天沒有吃睡了,趙乙身體強壯受得了,他嘛……破病雞一隻,倒讓人見笑了。
餘瑜回望一眼戰場,左、右翼還和蠻軍糾纏著,一時難分勝負,她便扶了慕容飛雲回營帳,先讓他坐下,摘下鐵面具,喝點東西,緩過一口氣後,她才沉下臉色。
“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怎會只有你和趙乙兩個人來,二路軍的其它人呢?”
慕容飛雲仰頭,沉默半晌,長嘆口氣。“鳳帝來了。”
“啊!”她大吃一驚。“陛下親臨重陽城?”
慕容飛雲將鳳帝逼他效命,他抵死不從的經過說了一遍。
她氣得狠狠擰一下他的肩膀。“你跟陛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