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見了皇帝,卻仍撐不住心慌意亂。
“你叫什麼?”
她不意皇上突然問她名字,怯怯的說了句碧落,再不復初時的利落果決。
“你很忠於你的主子?”
“是。”
她不知皇帝意圖,心中怯怯,卻又不敢多問。
東方止又看她一眼,看的她心裡發憷,又如小鹿亂撞,等了許久卻沒等到皇帝再說其他,那替主子抱屈的心思也早飛到九霄雲外,碧落走的時候,元順華有喜的訊息已經傳遍六宮,和妃帶著麻花便去了建章宮,太后正禮佛,見了淚眼婆娑的和妃,數日集聚的怒氣終在此時按捺不住,盡數噴薄而出,也不顧旁人阻攔,大力甩了她一個耳光。
皇太后這些年,陰謀陽謀,朝堂後宮,除卻不能生育,一生都算是順風順水,不曾失手潦倒。如今被一個養子拿捏,自己的親外甥不能作為助力,反而失了帝心,公孫家百年基業雖不說會因為這個小女子而毀於一旦,但公孫家要是再想過上如先帝朝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要靠著公孫展顏,怕是難如上青天。
太后怒其不爭,哀其不幸,這幾日靜心禮佛,本為平復心緒,公孫展顏許久未踏足建章宮,今日急匆匆的趕過來,又是滿面的淚痕,平日不知道孝敬,只在有事的時候惦記起自己這個姑母,又是這樣的不爭氣……
***
鳳凰殿一樣靜謐,一根針落下來彷彿都已經是天下的聲響,舒樂從未見過這樣子的虞素,她大氣不敢出,點心上了一樣又一樣,主子將每樣點心吃一點,就讓她拿下去倒掉,週而復始,鬧得小廚房叫苦不迭。
虞素心情不爽,眉眼就帶煞,正氣苦,就見正主若無其事的往她面前走過來。也沒著人通報,也沒帶著下人。舒樂乖順的帶人出了門,滿室肅殺,只餘她跟他。
虞素不願多看他,騙子,就是個騙子。
和妃的事堪堪存疑,現如今又多出個元順華。想想那女子還是自己舉薦的,那時候他應該就已經察覺了自己的身份,卻仍對受納了那女子。
虞素想到這兒便覺得頭皮發麻。
作者有話要說: 楠竹絕壁是大大的忠犬(嚴肅臉) °(°ˊДˋ°) ° ヽ(ˋ▽ˊ)ノ
☆、訴衷腸
她不要他坐,反而站起來抬頭跟他對視,虞素怒極,連帶著面上都生出許多的不歡喜來。他跟她隔得很近,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天家獨有的香料氣息,昭示出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的富貴。
虞素心中陡然生出淒涼與厭惡,乾巴巴的同他說了一句恭喜。
東方止見她這樣,想笑又不敢出聲,只是喜色關不住,虞素看了更加氣苦,不想再理他,別過頭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你這時候過來又是做什麼?讓我看你百子千孫,福壽綿延?”
“你想偏了。明華。”
虞素聽了膩的很,煩躁的打掉他伸過來的手,用冷的發苦的聲音回答他:
“我什麼都沒想,這是你的江山,我是個前朝的罪人,是個餘孽。”
她一邊說,神色異常淡漠。
“明華。”
皇帝一把抓住她,還要解釋,就被她大力掙脫。
“舒樂,端茶送客。”
傲氣的一如從前。
舒樂被虞素突然的暴喝嚇的一個機靈,也不敢避諱皇上在裡頭,提著裙子就往裡走。進了正屋,果然見她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舒樂心知不好,卻不敢問,見皇上還在那兒站著,瞧上去像有些尷尬,舒樂不敢逾越,先跪下來行了禮,才去說別的不提。
皇帝臉色不好,像是沒見舒樂這麼個人一般,良久也不叫她起來。虞素本來氣苦,見舒樂如此,更覺得東方止這是不願意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