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的話,正當防衛一案和尾田謀殺案之間的關聯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了啊。”
涉谷警署的刑警想求得富井贊同。他可能想把尾田的案件就此告一段落,而富井沒有作答,只是歪頭思索著。
“我有一點怎麼也想不通。”
加賀舉起手發言,“犯罪時候靖子的不在場證明,那是怎麼回事?”
“就如之前所說,要證實每一個人的不在場證明實質上是不可能的,但就我們調查下來靖子也是有可能作案的。她只需要在晾著的上衣裡用透明膠帶一類的東西固定住裝置,所以只要有幾秒的間歇就可以辦到了。”
調查這個案子的一個叫本間的刑警回答。
“不是,我說的不是放毒針裝置,而是上衣被弄溼的時候。根據我們之前確認下來,只有六個人有不在場證明對吧,裡面包括了森井靖子。”
“誒?是這樣嗎?”
富井趕忙翻開筆記本,點了點頭,“啊,果然如此。”
“也就是說弄溼上衣的不是森井靖子咯。”
“但不是她弄溼的上衣並不代表她就不是犯人。”本間說,“森井正伺機藏毒針裝置的時候剛巧碰上了尾田的上衣被弄溼的偶發事件,所以她就將計就計了。”
“我總覺得這事兒也巧過頭了吧。”
太田說,“是嗎”本間露出不滿的表情。
“我有這種感覺,考慮到那個裝置,靖子必須得拿到尾田的外套。而這時剛巧有這樣的機會從天而降,怎麼想都覺得太過於巧合了。”
“那麼太田先生是認為兇手不是森井嗎?”
本間氣憤地說,太田這才作了個平息他怒氣的手勢,然後問加賀,“你怎麼看?”
“我覺得,”加賀嚥下口水說,“應該有共犯。”
這句話一說,頓時會議室裡一片寂靜,
隨即立刻有一個刑警反駁,“我倒覺得應該沒有。”
但他卻沒有陳述理由,多半因為只是想當然地認為沒有共犯,而手頭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吧。
“那個芭蕾舞團裡的人有些地方不能全信。”加賀說。
“我覺得他們似乎隱瞞了什麼,如今已經查明森井靖子是兇手,他們還是沒有把所有事實和盤托出。”
“我也有同感。”太田贊同。
富井考慮了一會兒後,輕敲了下桌子,
“好吧,在調查犯罪動機的同時,也順著這個思路考慮吧。不過我可是支援單獨作案的,上衣被弄溼再怎麼不自然,你也不能斷定就不可能發生這種偶然事件啊。”
對指揮組長的話,幾個刑警洋洋得意地點頭。
8
“我剛才沒說,其實我還有想不明白的事情。”
加賀咬著肫肝說,太田則喝了口酒,眼神彷彿在說,這次又是什麼呢
“就是森井靖子的自殺,她為什麼想死呢?”
然後太田撓了撓眉梢,低聲說,“啊,是那件事啊。”
“這點其實我也沒想通。”
“果然。”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罪過,或者是害怕警察的追捕而想逃離這個世界,不過不管是哪個原因,這時機也選得太妙了。她為什麼和別人道別了之後就想死了呢?”
可能喝到第四杯有了點醉意,太田說話有點饒舌。
“要說意識到罪過,我覺得並非如此。”說著,加賀給自己倒上啤酒。“尾田死後她還企圖殺死柳生呢,要是她因為自己的罪行而受良心譴責的話,她就不會殺第二個人了。”
“雖然道理上可能講不通,但卻很糾結啊。”
太田揮舞著手中的烤雞串說,“靖子死前還去看望了柳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