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死吧!佳夫應該牽掛著杏子,死不瞑目才對。她需要他。
我被交到杏子的手中之後,裝鈔票的地方依然放著那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她既沒有將它拿出來,也沒有把它丟掉。話說回來,卻也沒有珍惜的樣子,或許她已經把它給忘了。
真是不可思議。那到底是什麼?
我沒有辦法看見自己懷裡的東西,雖然能夠感覺到,但是它只是個薄薄小小的四角形的東西。我完全猜不出它會是什麼。佳夫說“下次再找時間拿去奉還好了”,是借來的嗎……
現在,在黑暗種杏子又翻了個身。她在做夢嗎?還是睡不著呢?
杏子,要找警察也好,總之今晚先睡了吧!
杏子夢囈了一聲:“佳夫……”
4
令人吃驚的是,警方的偵辦負責人竟然願意抽空見杏子。
這是第二天的事。杏子特地出門,來到偵查塚田早苗命案本部的警察署。她到底打算怎麼說明?我擔心得不得了,意外的是警方卻很快就明白了。
不,或許他們已經焦急到連一根稻草都不放過的地步了。
她被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在逸子上坐下。又被放進皮包裡的我無法得知周圍的情況,但是這裡該不會是偵訊室吧……
裡面有兩名刑警,其中一個上了年紀,另一個似乎還年輕。主要是由上了年紀的那位問話,年輕的那位只是偶爾插嘴發問而已。
感覺上這兩個人都不兇悍。我為杏子感到高興。她非常敏感,全身上下充滿了許多失眠的夜晚所產生出來的許多不幸的靜電,若是不溫柔地對待,就會把彼此搞得兩敗俱傷。
“我明白你說的話了。”
年長的刑警說。真的嗎?我懷疑。
一個正常的刑警應該不會把杏子的話當真。說起來佳夫生前和塚田和彥是否有來往——杏子連這一點都不清楚。一切都是她的揣測,這跟妄想沒什麼兩樣。
“雨宮小姐,”刑警說。可能是點了煙,傳來打火機的聲音,是百來塊的打火機吧?火遲遲點不著,談話因此中斷了一會兒。
杏子很安靜。我一想到她現在的心情,就覺得難受。
“你剛才告訴我們的事,是你自己想到的嗎?”
杏子回答“是”,語尾有些發抖。
“嗯。”刑警說道。他好像在抽菸。
年輕的刑警插嘴說:“你不覺得是你多心了嗎?”
“我不曉得。”杏子聲音微弱。“我已經搞不清楚了。”
這次換刑警們沉默了。
“只是,佳夫不是個會開車打瞌睡的人。”
“人總是會有大意的時候——”年輕的刑警說到一半,好像就被年長的那位制止了。杏子繼續說道:
“他是個非常一絲不苟、小心謹慎的人。他是跑外務的,白天都在開車,所以就算感冒,他甚至也不吃藥——因為會想睡。”
確實如此。佳夫這個人一直很注意這些事,幾乎到了有些膽小的地步。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車禍現場那裡的視野很差,非常危險。他來我的住處時,一定會經過那裡,我也曾經坐在他的副駕駛座路過那裡,我們經過時總是說;‘這個停車場的位置好危險啊!’”
“可是,就算塚田和彥殺了你的男朋友,”年輕的刑警說,“他又怎麼辦到的呢?相模佳夫並不是被人刺殺,也不是從高處被推落,而是開車時有所閃失。你說塚田要如何才能讓他開車閃失呢?”
“我不知道……”
杏子的聲音開始透露出只有平常聽慣她聲音的人才能察覺的煩躁。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那方面的專家。我只知道他是被塚田和彥殺害的,因為佳夫不是個會開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