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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介偷偷地用手指伸進投遞口。今天的早報還沒取走,郵件放在早報上,手稍微伸進去似乎就拿得到。
他確認沒有被任何人看到後,把手指深深伸進投遞口內。當指尖碰觸到郵件,他以食指和中指夾住,小心翼翼地將郵件抽了出來。
收穫是二封白色信封的信件以及三張明信片。慎介匆匆看遍一輪,所有的明信片都是DM。只不過內容令人目瞪口呆。全都是高階的男裝店或飾品店寄來的,盡是些不會寄到慎介郵箱裡的明信片。
慎介看到二封信封的寄件人欄後,不由得大吃一驚。兩封信上寫的都是銀座知名俱樂部名稱,是每個在銀座工作的人一定知道的超高階俱樂部。
裡面大概是付款通知單。由於是寄到自宅,多半不是招待客人才去那裡。慎介透過光線想窺看信件內容,但果然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江島說木內春彥只不過是個小職員。這種不景氣的時代,居然有普通上班族能在高階的店家購物,並且在高階俱樂部進出,真是令人難以想象。當然,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如果只因為對方是個上班族,就斷定對方的經濟情況不佳,這樣未免也太過輕率。然而,木內春彥一年多之前才引發死亡車禍。按照常理,他在公司裡的立場應該不太妙才對。
由於在這裡待太久管理人可能會起疑,於是慎介把郵件放回原處,走回玄關。管理員室的門開著,管理員正好走出來。這個滿頭白髮的男人手拿著掃帚和畚箕,他瞥了慎介一眼,大概是誤解慎介的身份,還說了聲“辛苦了”。
到了晚上,慎介撥了一通電話,打給之前在“Sirius”的同事岡部義幸。
“真難得呢。”岡部知道是慎介打電話來後詫異地說。
“我有事拜託你。”
慎介說完,頓時陷入沉默。岡部擺明了抱有戒心。他從以前開始就是個沉默寡言、觀察力過人,第六感敏銳的男人。
“如果是很棘手的事情就饒了我吧!”岡部說。討厭的事情就會清楚說出來,也是這個男人的特徵。
“抱歉,可能真的有點棘手。”慎介老實地說。
岡部在電話的另一端嘆了一口氣。
“總之我先聽聽看,怎麼了?”
“你以前說過你認識在‘水鏡’工作的人吧。”
“‘水鏡’?啊,有是有……”
“水鏡”是寄付款通知單給木內春彥的兩家店之一。
“記得你說他是負責舞臺工作的人吧?”
“沒錯,有什麼事嗎?”
“可以介紹那個人給我嗎?”
岡部再度沉默以對。這次沉默的時間比之前更長。
過了一會兒,岡部以低沉的聲音說。“你有什麼陰謀?”
“我哪有什麼陰謀呀?”慎介的聲音含著笑意。
“不,最近的你很奇怪。不但質問由佳小姐一些怪問題,又去為難江島先生。”
看來在吧檯工作的岡部,把慎介在“Sirius”的各種打探行為盡收眼底。他果然是個精明的男人。
“這是有原因的。”慎介說。“我想你從江島先生那裡聽說過了。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以來,我大腦的記憶有點奇怪。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弄清楚,所以才會到處問不同的人事情。”
“這點我知道,我也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江島先生跟我說,叫我不要理會你,現在你的精神狀態不太安定,不能隨便刺激你。”
“如果照這樣下去,精神狀態一輩子也安定不下來。喂,拜託你。幫幫我啦。”
岡部又閉上了嘴,不過也不是完全不吭聲,他的低聲呻吟透過電話傳了過來。
“為什麼希望我介紹‘水鏡’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