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算對東西商事展開強制調查,因為有民眾舉報某推銷員以強制手段推銷產品。那名男子似乎向老人自稱是區公所員工,使其放鬆戒備,強行奪走存摺、健保卡、印鑑等物品。這起犯行之所以遭到舉發,是因為犯人帶著存摺要到銀行解約時,負責處理的行員覺得犯人行跡可疑,於是向存摺的主人確認。那名男性嫌犯以詐欺罪被起訴,但警方似乎斷定該公司涉嫌重大。
聽到這則新聞時我全身汗毛豎立。遭到逮捕的推銷員所做的事,簡直與我和倉持合作詐騙老人的手法如出一轍。當初要是一個出錯,被逮捕的就是我們了。
我想,東西商事大概會徹底毀滅吧,如此一來,說不定牧場老爺爺或多或少能要回點錢。我打算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後再去看看他。
然而,現實卻不如預期般的美好。
強制調查的報道刊出來之後,約過了十天左右的一個假日,正當我躺在床上難得想要睡到下午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還有人在叫:“田島先生、田島先生!”那是一個我沒聽過的男人聲音。我心想,大概是快遞之類的吧。開啟門一看,外頭站著兩個一臉凶神惡煞的男人。兩個人看起來都是三十五、六歲。
“你是田島和幸先生?”國字臉的男人看到穿著T恤睡覺的我說。
我回答:“我就是。”幾乎在此同時,男人從外套內袋裡拿出警察手冊。手冊的表面因為沾滿手垢而發出油光。
“可不可以請你跟我們到警察署一趟?有點事情想要請教你。”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我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來了就知道。不會花你太多時間的。”
“請等一下。至少讓我知道是關於什麼事……”兩位刑警互看一眼。
國字臉的刑警笑著回答:“想請教你一些東西商事的事情。”
“東西……噢。”
“你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吧。”刑警看著我的衣著說:“你換衣服的時候我們會在這裡等著。”
“可是我……我幾個月前就辭職了。事到如今,我沒有什麼好講的,應該幫不上忙。”
“幫不幫得上忙是由我們判斷。”另一位體型瘦削的刑警說,“你最好快點去換衣服。”
他們的用辭與其說是在對參考證人,倒比較像是在對嫌犯說話。然而,我沒有提出抗議的餘地,開始慢慢更衣。刑警們在我的房間裡看東看西。
他們將我帶到池袋警察署。我隔著一張小桌子與他們兩人對坐。國字臉的刑警先將一張檔案遞給我。“你看過這個嗎?”
什麼叫有沒有看過,那份檔案我根本不想再看第二次。
“這是東西商事的購買黃金的收據,對吧?”我說。
“沒錯。你知道正式名稱叫做什麼嗎?”
“我想,應該是純金家庭證券。”
“正確答案。”刑警滿意地點頭。“你什麼時候進公司的?我指的不是現在的公司,而是東西商事。”
“去年的……”
在這之後,他們針對我待在東西商事期間所發生的事情,提出鉅細靡遺的問題。他們特別仔細訊問有關推銷的手法。我想起了之前遭到逮捕的推銷員,因此極力地含糊其辭。
“我知道你不想說出實情,但為了你好,你最好老實說。”過不多久,刑警焦躁地說:“有一種罪叫作偽證罪。”
看到我一臉僵硬,那位刑警抿嘴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一點也不想逮捕你們這種小角色。要是那麼做的話,刑警再多也不夠用。我們的目標是公司本身。不,應該說是在背後操縱公司的黑手。所以啊,你有什麼話都老實說不要緊。我不會害你的。”
我一邊聽,一邊心裡想:“要是這些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