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田說。
“正是此意,不過他們連太陽旗餐是什麼應該都沒聽說過吧。”
小林苦笑著說。
年輕刑警拿來了水壺,小林遞給了太田。外面套著一個大塑膠袋,儘管指紋採集工作已經結束,但加賀二人還是戴上了手套。
“聞上去是咖啡。”
太田開啟蓋子把鼻子湊近了聞了聞,那是不鏽鋼制的抗壓式的水壺。
“好聞吧?完全不像摻加了毒物的樣子呢。”
“不過真的是加了啊。”
“是,你要喝喝看嗎?”
“算了,不用了。”
太田把水壺遞給了加賀,加賀發現這個蓋子內側是溼的,
“他是用蓋子代替茶杯喝的吧?”
加賀說道。“貌似是。”太田點點頭。
“他什麼時候喝下去的?”
“午間休息的時候,大概是2點左右吧,有幾個目擊者,所以那個時候的情況調查的很清楚。柳生在休息室準備吃飯,之前喝了點咖啡,那時好像柳生立刻就發現有點不太對勁,喝了兩三口後說這味道似乎有點奇怪。然後有點納悶地準備開吃三明治,突然表情痛苦起來。倒在地上像是胃和頭都痛。不一會兒臉色變得煞白,直淌著冷汗。在場的人都驚呼起來,事務所的人都紛紛飛奔著去聯絡醫院和警署。一般應該先聯絡醫生,警察在醫生診斷完之後才有必要的,然而接連發生這樣的案件之後,大家都開始這樣應對了。”
真是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會有習慣的時候啊,太田有一種很彆扭的感慨。
醫生立刻診斷為中毒症狀,讓他把喝下去的都吐了出來,並讓他嗅氨水刺激他的神經。就在他稍稍調整了紊亂的呼吸後,警車趕到了。
“柳生喝下去的只有咖啡嗎?”
關上水壺的蓋子,加賀問。
“是啊,三明治動也沒動過呢。”
“水壺是放在哪裡的呢?”
“更衣室柳生自己的衣櫃裡,只是衣櫃沒有上鎖。”
“很危險啊。”
“因為他信任夥伴們啊。”
說著,小林立刻更正道,“不對,應該說是曾經信任。”這個修正暗示了以後高柳舞團裡可能出現的變化。
太田去更衣室檢視現場,而加賀走進了練習室,裡面一向熱情與汗水並存的空氣今天也有一絲冷颼颼的感覺。舞者們都穿著上衣。
看見加賀進來後,誰都沒任何反應,可能就像太田說的那樣,這也成為他們的習慣之一了。只有未緒用烏黑的雙眼歡迎了他。
他走到她身邊不由得咳嗽了一聲,低聲說:
“你受驚了吧?”
本來還想說一句“昨天真是讓你費心了”,不過發現有點不合時宜。
未緒沒有點頭,而是垂著她那濃濃的睫毛,眼眶是紅的,但從臉頰到脖子卻是毫無血色的慘白。
“他……柳生先生每天都帶水壺嗎?”
加賀把柳生稱為“先生”是略微作了些掙扎的,因為他想起了他那挑釁的目光。
“嗯,一般都會帶。”
“這事兒誰都知道吧?”
然後她轉動著眼珠掃視了一下週圍舞者們的樣子後,回答:
“幾乎應該都知道,可能就大學生和來芭蕾學校幫忙的那些人不知道吧。”
加賀明白了她話的意思,而她開始用餘光環顧著練習室內,好像鬆了口氣一樣。這麼一來,加賀總算是明白演員們異常安靜的原因了,他們已經開始意識到兇手就在他們之中。
“他一直是到了午間休息的時候用水壺喝飲料的嗎?”
話音剛落,他又繼續問道。
“是的。”未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