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突然,尖銳的哨聲驟然傳了出來。
“出事了,哨聲是從東北方向來的。”吳權臉色一變,立即站起來,朝幾個緝事大呼一聲:“走。”
一行人飛快朝聲援處飛奔而去。那哨聲又尖嘯了幾次,隨即戛然而止,可是已經足夠給吳權等人判斷方位了,他們飛快跑到了張記絲綢鋪子闖了進去,便看到絲綢鋪子已經面目全非,散落的綢緞和桌椅、算盤珠子到處都是,那東家張有凌整個人已是鼻青臉腫,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其他幾個夥計都是嚇得面如土色乖乖的站在店鋪的角落大氣不敢出。
劉三爺神氣活現的抬腿踩在一個歪了的長條凳上,臉上滿是兇狠。惡狠狠的大呼道:“喲呵,原來還有幫手,想不到這火巷子里居然還有人給你姓張的出頭?好大的膽子!”
其他幾個他帶來的小廝。頓時發出一陣鬨笑。
吳權帶著三個緝事趕來的時候,其他地方巡邏的六七個緝事也已經從其他方位趕過來,這些人畢竟是生手,一見這架勢,頓時有點兒害怕。都看向了吳權。
吳權走上前,其實他心裡未嘗沒有一點不安,這劉三爺可是出了名的潑皮,在京師一帶也算是響噹噹的角色,他帶來的這些人也都是亡命之徒,只怕不太好對付。
他吩咐一聲。叫人將東家張有凌扶起,一面朝劉三爺作揖,又悄悄拉來一個人。低聲吩咐讓這人立即去本地的百戶所通報一聲。
“三爺可還記得吳某人嗎?”
吳權上前給劉三爺行了個禮,道:“這鋪子是錦衣衛做了保的,三爺手下留情,權且是給錦衣衛一點面子……”
劉三爺冷笑:“怎麼,什麼時候錦衣衛也管這種事了?你們要面子倒也容易。可是你們說作保就作保,那我三爺吃什麼喝什麼。莫非他的份子錢你們出了?”
這劉三爺聽到對方是錦衣衛那邊的人,心下也是微微一凜,可是他心裡也明白,自己若是說了軟話認了輸,那麼從今以後,他就別想在這裡立足了,能在這裡收錢的,哪個不是不要命的狠角色,只因為對方報出個名號就屁滾尿流,劉三爺早就不叫三爺了,是以他語氣雖然客氣了一些,口頭上卻是寸步不讓,隨即冷冷笑道:“吳老兄也要見諒,這個面子不是我三爺不給你,實在是這錢也不是我一人要的,說句實在話,每個月多少張口等著我去打點,這些人哪個不是公門裡的?今日若是給了面子,明日大家都得吃西北風了。”…;
劉三爺也不是省油的,他話裡話外,卻是咬重公門裡的人,意思就是說,你是錦衣衛這沒有錯,可是想他劉三爺也要吃飯,還有許多官面上的人也要吃飯,這個面子怎麼能賣,你有後臺,他劉三爺也有後臺,斷了他三爺的生路,大家都是敢拼命的。
劉三爺這麼一說,吳權頓時覺得有些棘手了,而這時候,劉三爺帶來的幾個小廝居然從身上抽出了匕首,一副隨時要玩命的模樣,朝吳權發出冷笑,吳權頓時有些嚇住了,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也好在百戶所那邊很快就來了人,不過來的卻不是當地的百戶,而是本地的千戶,這千戶帶著幾十個校尉進來,陰沉著臉,喝道:“怎麼,有人連錦衣衛都不放在眼裡?”
他一邊說,一邊揹著手,踩著官靴子進來,眼睛斜視了劉三爺一眼,慢的道:“你這是要作死嗎?”
看清了千戶的身份,劉三爺倒是收斂了一些,對方是個錦衣衛千戶,對劉三爺來說確是有些了不得的人物了,他換了個笑臉:“大人好。”
這千戶也沒說什麼,陰沉著臉指著外頭道:“帶著你的人全部滾出去,再敢來這裡胡鬧,定給你點顏色看看。”
劉三爺臉色變了變,可是方才的桀驁之氣還是弱了下去,只得橫瞪了那東家張有凌一眼,抬腿便要走。
“且慢!”外頭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