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又出現提醒:“楊大人,繼續問案吧,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你和他說什麼道理?”
楊清懊惱的點點頭,繼續去問:“後來你又殺死了江氏,這屬實嗎?”
“不錯。”
“你為何要殺她,你方才還說與她兩情相悅,現在卻又殺人滅口,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江炳鄭重其事的回答道:“為了報恩。”
楊清冷笑:“報恩,原來與自己的兄妹通姦,同時又殺人滅口原來是為了報恩,這倒是奇了。”…;
江炳道:“寧王於我有知遇之恩,莫說是殺死江氏,便是取了我性命,我報效於他也絕不遲疑。”
江炳回答的很坦然,事到如今,既然事情已經敗露,寧王也已經浮出水面,他也沒有必要為寧王遮掩,索性在這大堂上一吐為快。
寧王……
楊清呆住了,聖旨裡可沒說這江炳還有勾結藩王的罪名的,不成想這才開審,就把寧王給釣出來了,楊清頓時明白,為什麼朝廷沒有讓刑部和大理寺牽涉到這個案子了,原來……
他心裡不禁哆嗦起來,也開始有了幾分謹慎,任何事牽涉到了藩王,而且這藩王似乎還是這一次謀殺大臣的主使者時,事情就會很棘手,而且極有可能會遭來大禍,楊清不得不保持一點警惕,一開始,他還嫌柳乘風多事,可是現在卻忍不住巴巴的瞥了柳乘風一眼,倒是恨不得柳乘風來做這主審,他做個泥塑的菩薩也就是了。
可是現在,柳乘風則是低頭喝茶,對方才的訊問恍若未覺,似乎眼前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也沒什麼關聯。
楊清心裡叫苦,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問下去:“你說是寧王主使你的?”
“不錯,是寧王殿下主使,當今天下昏暗,日月無光,陛下聽信佞臣之言,廢儒重商,致使天下處處都佈滿銅臭,朝中更有奸賊柳乘風,目無綱紀國法,逞能用兇,寧王殿下眼見如此,寧願冒險靖難,剷除這些奸賊,正本清源,以匡扶社稷,這是為了大明好,也是為了皇上好,更是為了黎民蒼生好。”
楊清聽這江炳的大膽之詞,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打斷他道:“胡說八道,你讀的好書。”
江炳冷笑:“難道我說錯了嗎?現在鄉紳們拋棄了田地,寧願去做下賤的商賈,百姓不去農耕,卻想著去做工,奇技淫巧,奢靡享樂之風遍地都是。祖宗的法制蕩然無存,聖人的太平之世裡可曾有過這樣的景象?現在人心思亂,百姓俱都蠢蠢欲動,不再安分守己,這一切,都是因為朝廷裡出了逆賊,皇上無知,所以不能有所察覺。太祖皇帝曾頒佈詔書,昭告天下,若是朝中出了奸臣,同宗藩王靖難責無旁貸,現在就是時候了。”
楊清氣的嘴唇哆嗦,偏偏江炳的話也有他的道理,對楊清這種官員來說,現在這個世道確實和他們理想中的大同世界背道而馳,士農工商堅持了上千年,怎麼到了現在,就本末倒置了?
楊清辯不過,又不能贊同江炳的話,於是只能勃然大怒:“住口,你這奸賊,還在巧言令色,本官再問你,刺殺大臣是不是你主使。”
“正是。”江炳嘲諷的看了柳乘風一眼,慢的道。
楊清不敢再審了,生怕再審出什麼來,也去看柳乘風,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道:“廉國公,這案子已經很清楚了,像這樣無君無父之徒,自是該凌遲處死,以儆效尤,公爺怎麼看?”
柳乘風咳嗽一聲,道:“不對。”
楊清哭笑,道:“還請公爺指正。”
柳乘風的臉上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道:“還有許多東西沒有審,他和寧王到底什麼關係,寧王在京師還有沒有他這樣的同黨!”
正是怕什麼來什麼,楊清一時為難了,不過東廠的理刑百戶朱贊此時也眯起了眼睛,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