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要擋不住了。
韓琮緊緊拉著姐姐的手:「阿姐,我也一起去。」
他雖病弱性情軟些,卻是要共同進退的。
……
外面的情況,並沒有出人意料,財帛動人心,咄咄逼人,到最後甚至動了手。
如今韓氏輩分最高的是韓菀一個叔祖,老頭子拄著柺杖在廳堂唾沫橫飛:「自叔父創下韓氏商號至今,業已百載,我等後輩,焉能眼睜睜看著先人心血就此式微?!」
「對!這是韓氏祖輩的心血啊!」
一褐色綢袍的中年男人立即上前一步,這人叫韓歇,按親緣該是韓菀從叔,他是在場最洶洶的幾人之一,「難道我們是心懷叵測嗎?我們都是韓氏人!身為韓氏子孫,輔助嫡支守住祖業責無旁貸罷了!嫂嫂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誒誒,歇兄弟,話也不能這麼說,嫂嫂驟逢大悲心慟神動罷了,待想清楚了,自會明白的……」
紅臉白臉輪流唱,老的小的苦口婆心,只不管好說歹說,孫氏就是不鬆口,只冷臉端坐,推說夫君去世前安排妥當,自有忠心臣僕輔助。
「我家也有男丁,韓氏祖業有人繼承,就不勞諸位叔伯費心了。」
孫氏油鹽不進,堂上漸漸躁動了起來。
韓歇聞言冷哼一聲,幾個大步,垂目看端坐的韓琮:「琮侄兒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是會巡視產業呢?還是能排程貨資看帳理事?」
這韓歇膀大腰圓麵皮泛赤,喝一聲耳邊嗡嗡,韓琮多病常居內院,猛一下心裡有些怯,他攥了攥拳站起來:「……父親生前,曾給我說過一些,我自會好生研學。」
「琮侄兒,你這是為婦人所誤啊!」
這個韓歇不按理出牌,「叔叔告訴你,你該先好好調養,好早日你阿耶生個孫兒!」
他看出韓琮心裡怯,竟反手一抓,直接伸手擒住韓琮手腕,往前一扯。
韓琮骨骼細幼,當即痛呼一聲。
韓菀當即大怒!
她就坐在弟弟身側坐席,反手抄起茶盞,揚手就是一擲,霍站起身,劈手把弟弟奪了回來。
「啊!」
厚厚的陶盞重重砸在韓歇額角,破倒沒破,但熱燙的茶湯潑了一臉潑進眼珠,當場痛呼一聲。
他大怒,反手就要拽韓菀,「豈有此理,竟這般目無尊長!……啊!!」
韓菀拉著弟弟正欲退後一步避開,卻不用了,餘光高大的黑衣身影一晃,穆寒已閃身站在她的身前,他準確無誤擒住韓歇於欲擒韓菀那隻手,一捏。
殺豬般的慘叫驟起!
韓歇大怒抬頭,卻對上一雙冰冷的淺褐色眼眸,對方眉目不動,他卻有一種被猛獸陡然盯住的錯覺,沉沉森然。
慘叫聲戛然而止。
……
另一邊的羅叔搶上前護在韓琮跟前,廳內外府衛迅速控住局面。
孫氏氣得,霍站起僵硬:「妾身體不適,諸位叔伯兄弟請回罷!」
說完轉身就走了,連面子功夫也不肯再做。
……
離開烏煙瘴氣的外廳,秋陽燦爛,各色菊品競相怒放。
沿著青石甬道走了半盞茶,韓菀心裡才算舒服了。
「你傷口沒事吧?」
韓菀側頭看穆寒,又好奇瞟了他的手一眼,她剛才是真的聽到骨頭響。
她曾聽父親說過穆寒武學天賦極好的,用極欣賞的口吻。她本人上輩子看過他那場瘋狂廝殺。只不過,遠觀和近距離接觸到底不同。
她看了眼,很大的手,小麥膚色青筋微突,非常有力的感覺。
毫不懷疑穆寒方才能直接把韓歇腕子給折了。
韓菀嘖嘖,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