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了。」
這郇國和郇王成就了他,也桎梏了他。
韓菀在惋惜楊於淳,穆寒就默默看著,見她感慨過後掩下密信,他便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手裡。
韓菀接過溫水,啜了兩口,又瞟他一眼,見穆寒低頭麻利收拾密報,看著和平時一樣,她就不樂意了,把陶盞一擱摟著他的脖子,穆寒忙接住她,柔聲說:「怎麼了?」
她睨著人,問他:「你吃醋了沒?」
她這般真情實感在惋惜楊於淳唉,楊於淳可是她前未婚夫,兩人定親十好幾年,要不是變故,現在該早就成婚,說不定孩子都滿地跑了。
穆寒輕輕給她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她坐得更舒服一些,搖搖頭輕聲:「沒有。」
他沒嫉妒過。
亦從沒有過吃醋之類的念頭。
沒有,亦不敢。
能和她在一起,能得她的垂青,已是叨天之幸,他豈敢不知足再得隴望蜀?
他小心翼翼護著,就唯恐一不小心就折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福氣。
他對她微笑,輕輕俯身在她臉頰親了一下,他素來內斂,只這一刻還是很清晰看見了他眼底浸滿的喜悅和濃濃愛意。
看得韓菀心都軟了,只這柔軟中卻還夾雜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穆寒。」
韓菀把臉貼在穆寒的頸窩,感受他暖熱的體溫和有力脈跳,心裡嘆,其實這也是她想著離開的重要原因之一。
穆寒是自卑的。
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太低了,卑微如塵埃,連戀人間的渴望和正常訴求都不敢有,他認為自己不該,不配,連想都不敢想。
瞭解得越多,韓菀就越心疼心酸。好在現在出來了,他們有時間,慢慢來吧,脫離了舊環境,她相信會慢慢好起來的。
她笑了,「我們快成親啦!」
摟著他的脖子胡亂挨蹭一氣,把兩人鬢髮蹭了有點兒亂,她和他額頭貼額頭,她瞅著他輕笑撒嬌,說:「等成親後啊,你就要養妻養家啦。」
穆寒唇角不禁就翹了,心坎就像被汩汩灌進了一斛暖蜜,又甜又軟燙得快要化開了。
他柔聲應了一聲,「嗯。」
……
把密信處理好後,韓菀抱著大匣子:「走了,我們找地方安家囉!」
她眉眼彎彎,自離開韓家,不用刻意保持威嚴,她是活潑了不少。
話罷湊到穆寒耳邊逗他:「越早找到,越快成親啊。」
穆寒耳垂變紅,很快整個耳廓都紅透了,他抱著她,和剛才相比卻是用力了許多。
韓菀輕笑著,滑下他懷抱沿著木質廊道飛奔,回頭看他,清脆笑聲撒了一路。
之後,他們走過很多的地方。
漫天大雪紛紛揚揚,兩人騎馬衝出,空氣清冽衣擺獵獵而飛,山川皚皚,大河封凍,舉目千里銀裝素裹,一襟豪情油然而生。
有時遇上鑿冰求魚,圍捕冬獸,還曾興致勃勃圍觀一番,間中還出手相助過,之後翩然而去。
偶爾也會遇上風雪太大或山路被堵的時候,兩人就待在山間鄉裡的小客舍裡,炭火融融,交頸甜蜜。
風雪呼嘯,室內暖暖如春。
韓菀扮作了男孩子,這樣自己行走方便一些,也少了許多麻煩。雖然穆寒震懾和解決麻煩的能力都極強,但她總不願意經常被敗壞興致的。
至於旁人看見一個高大健碩的青年摟著一個纖細少年親暱共騎,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就不管啦。
韓菀有時還惡趣味,故意掀起擋風斗笠親身後人一下。
穆寒就愛慣著她,不但護著她的腰防她扭著,還細心給她重新攏好帷幕。
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