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的名聲。貴族圈內,很多人都知道李諳曾經有過“不光彩”的過去,可誰也沒有因此貶低他啊,反而只用“浪子回頭金不換”來形容。
可現在,才知道他是私奔跑去結婚了。
婚姻的儀式,說鄭重,的確很鄭重,皇室的婚禮可以舉行三天三夜,少一個步驟都不行。而簡單,也真簡單。祖祠都祭拜過了,再說人家女孩不算你家的媳婦,放在兩三百年前,恐怕被人嘲諷不懂禮數了——婚禮的各種規矩,都是給別人看的,祭祖是給祖先看的!
是外人重要,還是祖先重要?
李昐手中薄薄的一張紙,如有千鈞。
這張紙的存在,重要的意義,不是公開李諳的婚史,也不是洗刷李容私生的身份,而是——它讓一位理事會的支柱,帝國的公爵,公開承認了,他違背了理事會的理念,背叛了他的責任!
理事會掌控每個貴族的出生情況、學習日常、身體資料,連跟誰交往,穿什麼衣服,喝的礦泉水哪裡運送而來,都知曉的清清楚楚。
晉安侯的身份重要,他的每一份記錄都好好的封存著。現在竟然告訴大家,李諳藏著一段婚姻,別人毫無所知?
相比李容玩笑式的質疑理事會的繼承機制,晉國公的問題更嚴重。他動搖了貴族內部對高等貴族的信心,誰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做類似的事情?如果有,那等於其他人都必須遵守理事會的規定,而七公八候則不用了?
公正,公平,不僅僅是底層的平民,地位稍低的小貴族,中等貴族也需要。
理事會暫且休息。相關事宜,容後討論。
想來,再召開的話,也是爭論對晉國公府的懲罰,沒人再提什麼李容不李容了。
……
李欽回到國公府,立即下令,閉門謝客。
三個兒子,包括兩個媳婦,還有李睿、李震、李成都,都聚在老爺子的書房。
李諳紅著眼眶,下跪認錯。
“父親,都是我的緣故。我……我毀了一切。”
蕭伯沏了一杯熱熱的姜紅茶,遞給老爺子,李老公爺喝了一口紅茶,眉目舒展,長長的嘆息一聲,“起來吧。早晚都要發生的事情,十九年前,我就預料了。”
“都是我不好,我個人的錯誤!而今,卻要傷害李氏一族的名譽。父親,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我對不起徐松玲,對不起容容,我更對不起您,對不起李氏……”
“好了。”
老爺子擺擺手,讓蕭伯扶起兒子。
“你可以在這裡怨天尤人,也可以想一想好的一面。”
“理事會在研究怎麼懲李氏,父親,哪有好的方面?”
“當然有。”李老爺子微笑了下,“想一想外面的形勢,很緊張吧?所以留給理事會考慮怎麼懲罰的時間不多,絕對不夠他們考慮到全部細節,牽一髮動全身吶,所以,他們不敢重判。”
“但也不能輕判。否則不能服眾了。老四,你覺得理事會怎麼做?”
“父親,我覺得會停止父親在理事會的任職。父親很有可能,成為第一位被罷免的會長!”
“這是巨大的羞辱!”
李昐驚道。
“不,這是最好的結果。我老了,早就尸位素餐,理事會的會長職位,只是擺著好聽。罷免就罷免。而且,你們不能想一想好的一面?”
“父親,您都被罷免的,哪裡還有好的一面?”
“有的。”
李成安靜的說。
李昐、李諳、李曦一起回頭,看著他。
李震不可思議,“三弟,你不要亂說話。”
“我沒有!”李成努力抬起下巴,手心裡都是汗。“我們李氏跟其他貴族的情況不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