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的人馬,陷於包圍之中,包圍他的是有“天下烏鴉一般黑”之名的黑烏鴉們。
黑烏鴉,穆仁川手上的最強殺招。
看似這是一件偶然的事件,從沈青愁移除獅子宅門口的鎮宅石獅開始,但實際上,穆仁川何嘗不是佈置了許久,只不過藉由這一場偶然的契機引發。
他是個很能隱忍的人,所以能忍到現在。
他也一直病著,是真病,更是示弱於人,卻並非什麼事都沒有做,起碼他一直在暗中挑起沈青愁與花鳶的不合,這兩個人齊力斷金,所以必須分開擊破。
於是他從分發獎懲,到劃分勢力,一直是沈強於花,甚至有時是直接打壓花鳶。如果是個男人,這般不公平老早就心生怨念了,可後來他意識到,花鳶是個女人。
是的,他很少對付女人,所以忘記了,對付女人用對付男人的辦法是不行的。
那,該怎麼辦?
如果是分化兩個男人,他會選用一個美女來達到這個目的。
既然如今是分化一男一女,他還是決定選用一個美女來完成這個任務。
因此,才有那天沈青愁宴客上發生的一幕,那名絕麗舞姬的香豔之舉以及對花鳶若有若無的挑釁,本就是特意安排的。
後來就發生了花鳶外出辦事,逾期不歸的事,正好此時沈青愁又挑起事端。
沈青愁玩的是,趁你病,要你命。
穆仁川打算的則是,逐個擊破,趁花鳶不歸,提前對沈青愁動手。
但,誰又知道,螳螂捕蟬,到底誰才是後面那隻黃雀呢?
十里坡
沈青愁陷於黑烏鴉的包圍中,身邊的人幾近死傷殆盡,可他並沒有人之將死的絕望。
他的黑衣,還是如墨。
他的面孔,還是俊美得讓人發恨。
看著僅存的幾名下屬拿劍護在他身前,便是郎心似鐵的他也不免心中有些歉疚,於是他說:“今天跟著我的弟兄,若是活著回去,我沈青愁必當厚報。”
厚報不為過,人家這真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跟著他。
可是眼前敵眾我寡的形勢,他們能活著回去嗎?
而且即便能回去,他沈青愁還能是三分堂的副堂主麼?還能厚報麼?
其中有一名下屬回過身,持劍拱手,頗為忠肝義膽的道:“副堂主言重,既然跟了副堂主,我雷同便是豁出命……”
話沒說完,這名下屬目露兇光,手裡的劍向沈青愁偷襲而去!
其他的下屬見狀,都愣了,可隨即都明白過來,眼前這形勢,他們必死無疑,此時若反水,誰能殺了沈青愁,說不準將功底過,還能被放一馬。
忠肝義膽,兩肋插刀的話,誰都會說,可是若真是面對生死存亡,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情義不容,但人之常性。
便是在他們遲疑的時候,這名叫雷同的下屬,已刺傷了沈青愁的左臂。
他是想要沈青愁的命,可是沈青愁躲得太快了。
其他下屬見狀,紛紛倒戈相向,唯恐誰慢了,將生機拱手讓人。
黑烏鴉們樂於見他們自己鬥,便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觀戰。
其實剛剛那一霎,沈青愁還真是有些失落,他苦笑,因為之前厚報的話,的確是他的真心,不過此時,他釋然了。
本該如此,本就如此,這樣他沈青愁才不是這世上最最無恥的人。
他心安理得的出手了,他的身法比他們更快,他的劍法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高明數百倍,如果說第一個反水的人,尚有幾分聰明勁,以偷襲出其不意,其他人就比較愚蠢了。
沈青愁的劍,除了快、狠、準,還別樣的溫柔纏綿。
因為快得讓人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