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和鼻子,又是活脫脫年輕時候的自己,花洗心看著他,內心複雜異常。
“好吧,也許妹妹對你而言不算什麼,可是你知道麼,她也會《修羅苦心經》。”
這個,方才沈青愁在岩石後偷聽的時候就知道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被花洗心抱在懷裡的花鳶。
“我是過來人,我知道那種感覺,孩子,於世不容的感覺,很孤獨吧。”花洗心緩緩道:“就像是一隻沒有同伴的野獸,沒有人懂你,瞭解你,你也無法親近任何人。”
昏迷中的花鳶,稚嫩的小臉看起來很安詳,安詳到不禁讓沈青愁羨慕。
“你做的事情,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須繼續下去,所以以後你會一直孤獨,殺人或者被殺,當你死去的時候,可會有一個人會願意記起你?”
花洗心的話彷彿有一種蠱惑力,讓沈青愁不禁想起這幾年掙扎的日子,他始終一個人在堅持,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恐懼,以及孤獨,從開始的緊張,無助,到後來的麻木,自己似乎逐漸偏離了一個正常人的軌跡,常常,夜裡醒來,他就再也無法入睡。
他才十五歲,正是睡意正酣的年紀,卻整夜整夜的無法安眠,而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感到特別的無力,也特別的渴望吸取別人的內力。
那種被什麼充實內心的感覺,不止讓他強大起來,更讓他在精神上成癮。
他是什麼?
記得有個被他殺的人,臨死前說,他是個怪物。
“答應我,照顧她,如果沒法做到一生一世,至少等她長大成人,相信我,有她在,你的感覺會好一些。”花洗心說著,抱著花鳶站了起來
“……”
“我沒有時間了,如果你答應,我會衝出去為你們引開那些人,只要你聰明一點,一定能帶著她逃得出去,否則,我們只有一起死了。”
“……”沉默半晌之後,終於,沈青愁道:“我答應,反正,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是的,他想要活命,就必須帶上花鳶。
花洗心鄭重的將花鳶交到沈青愁手上,沈青愁抬手接過,突然,他抬頭道:“你把她交給我,難道就不怕?”
“怕什麼?怕你會失信嗎?”
沈青愁搖搖頭,邪邪一笑,道:“不是,我是想說,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寶貝女兒變成怪物嗎?”
花洗心苦笑:“總算還活著吧,只要還活著,便是我最低的要求了。”
一個父親,到了他這般境地,還能怎麼要求呢?
他最後摸了摸花鳶的額頭,轉身而去,在轉身的一霎那,這個鐵打的漢子眼裡,掉落了一滴淚。
他走了,離開了山洞,在銀針即將刺入他心臟之前,他要為這一對兒女,做最後一點事情。
沈青愁抱著花鳶,望著無人的洞口,站了許久。
……
……
沒有人知道,花洗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深陷數十個武功一流的高手包圍中時,他的內心在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如一頭孤狼一般,對著剛剛升起來的月亮仰面嘶吼的時候,他究竟是想表達什麼樣子的情感。
聞訊趕來的李鬱風幾乎等不及獵捕這頭野獸,終於選擇在他自行死去之前,用銀鐵箭射穿了他的心臟。
一箭穿心之後,他站在了這具屍首跟前,接著補了數劍,唯恐他死不透氣似地。
“主子,這個人的屍首怎麼辦?乾脆剁碎了餵狗吧。”身邊阿諛的人,見李鬱風如此心恨此人,獻媚的道。
李鬱風默不作聲的,淡淡看了那一眼,那一眼,看得那人心裡發毛。
“總是個人物,怎麼能這樣辱及屍體,丟到後山喂狼就是了。”李鬱風突然親切的笑道,但臉上那道被寒玉笛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