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愁癟了癟嘴。
上次明月樓的襲擊,令他重傷,花鳶幾乎喪命,而此後那些竟然銷聲匿跡。
要知道,沈青愁在送花鳶上翠龍峰的一路上,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根本沒想到對方沒有出現。
這種時候,竟然不追加致命的一擊,便是連受害者沈青愁自己都覺得,這明月樓的人莫不是腦子給門夾過?放過如此絕佳的機會?
“算了,橫豎在我們面前只有一條路,走不通,殺過去!”花鳶身子恢復了,骨子裡的煞性便也現了出來。
沈青愁聞言一回之笑,拉起花鳶的袖子向街上而去。
如果回顧過往,不難發現花鳶此時的心性,離她十歲那年初遇沈青愁時,潛移默化的變了許多。那時的她早慧,但不見得有如今的血腥氣。
一方面這是因修煉修羅功之故,一方面也是沈青愁引導所制。
而沈青愁早有察覺,但是他不說,樂於所見,昨夜聽花鳶對王神醫所說的話,才知道她也意識到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沈青愁瞥了一眼身旁的花鳶,臉上的笑容裡多了一抹邪氣,他不會放開她,也不會讓她放開自己。
話說二人既然打定了主意,便上街買馬,當日沈青愁的馬在天姬山被明月樓的人殺了,此後坐的是二寶找鄰居借的馬車。
因而昨夜乃是步行下山,若要上京,還需得找兩匹腳力好的馬。
此處是一個小鎮,買賣人都集在一處,出了客棧不遠,便找到了賣馬的地方,談妥價錢,正要牽走,街上卻來了一幫子披著紅裳,吹鑼打鼓的迎親隊伍。
騎馬走在前頭的新郎官,是個相貌黝黑的憨壯青年,今日是他大喜,臉上自是樂開了花。
鎮子小,街上的道不寬敞,沈青愁與花鳶,也是識趣的,於是向馬棚那邊退了兩步,讓人家先過。
不想在新娘花轎過去的時候生了變故,一個青紅的蘋果居然從轎子裡掉出來滾到沈青愁腳邊。
沈青愁見了,眉頭一皺,卻還是彎腰撿了起來。
這時候旁邊有看熱鬧的人也見了,忙叫:“停下,停下,新娘子的蘋果掉啦,快停下。”
頓時吹鑼打鼓的人們都停了下來,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新娘上轎帶著蘋果,寓意平平安安,中途掉了,這事兒可大可小,若是遇見計較的人家,就此停娶,藉口新娘子帶煞,將她送回孃家都有可能。
因而可見,說話這人不大厚道,用得著這樣呼呼囔囔的?
好在新郎官是個實誠漢子的,他聽聞了急忙下馬,撥開人群過來,見沈青愁手上的蘋果,一邊滿頭大汗的道謝,一邊討要蘋果。
沈青愁便把蘋果遞了過去,那新郎又是連連道謝,並感激的請他們若是有空便去喝幾杯喜酒,然後將蘋果往轎子裡一塞,道:
“阿麻,可要拿好,莫再不小心了。”
沈青愁聞言,眉眼一抬,往轎子裡看去,但轎簾已經合上,看不到裡面新娘子的樣子。
沈青愁一直目送著迎親隊伍離去,言語沉默,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還看什麼?走吧。”花鳶催促道。
沈青愁這才回身看向她,手卻摸往懷裡,道:“我方才想起,那天我買了一物,卻用不上,送給你用吧。”說著手伸出,平掌攤開,是一把桃木簪子。
這桃木簪,乃是沈青愁在尋她的時候,在得味酒樓門口一個老婆婆的那裡隨手挑的。
花鳶面上帶著一絲怪異的接過簪子,那簪子樣式古樸,簪頭上雕刻喜燕春桃,手工倒也不錯。
“女子的用物,既然你自己不用,又為什麼買?”花鳶摸索著簪子上的紋路,問。
“呃,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