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首先是簡要敘述了前一天養心殿發生的事件,然後就是抨擊——狗才們有眼無珠、福倫教子無方、福家兄弟居然安然受之!傅恆聽到了充耳不聞、五阿哥也由著奴才如此放肆!接著提問——傅恆是軍機大臣兼大學士,居然也“畏懼若此”,這是為什麼?誰給他們這樣的殊榮的?!大家為什麼敬著他?!憑什麼?!福家兄弟是“爺”——“則其父在御前何稱?”然後要求嚴辦!
乾隆發火也不是,不發火也不是,他本著皇帝的疑心病,本已對福家有所疏遠了,哪裡想到樂克居然又來了這麼一手?
在御座上低頭一看底下,福倫早出列跪著謝罪了,再看傅恆,也出列謝罪。兩相比較,傅恆無論軍功政績都強於福倫,兒子也比福倫的兒子強,可沒人在養心殿裡稱富察家“爺”的。乾隆嘴角抽搐!
底下一干愛新覺羅家的“爺”們在一臉驚訝地看著他,正經的黃帶子紅帶子在養心殿裡都不得個“爺”的稱呼!一些人其實心裡含酸,有看福倫的,也有看五阿哥的。
乾隆頭疼了,今天不作處置是不行的!即使不是福家人要求小太監這麼喊的,乾隆也要藉此機會敲打一下所有人!
當下,福倫被奪了大學士銜、福爾康也被奪了御前侍衛、福爾泰暫不許入宮,皆勒令回家反省。
於此同時,小燕子正因為鍾茗給她下的門禁令大吵大鬧:“皇后娘娘,你不要欺人太甚,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你把我關在漱芳齋是什麼意思?皇阿瑪已經許我每月出宮的!”
鍾茗理都沒理她,直接對賽威、賽廣道:“看好還珠格格,她要是再夜半爬牆,我先摘了你們的腦袋!”
賽威、賽廣一齊紮下身:“嗻!”
回到坤寧宮,鍾茗才知道今天樂克又參人了,也知道了乾隆的處置,心下暗暗婉惜:“要是唐立今天帶著真相回來就好了!”福家並令妃是死定了,永琪大約也是逃不了干係的,那可真是皆大歡喜!死唐立,你不會真的死了吧?!
唐立沒有死,他此刻正在大明湖畔一邊打轉,一邊發愁!夏家的人還沒死絕,雖說與夏雨荷關係不好,卻未必見得樂意別人動她長滿荒草無人看顧的舊墳——至少,也要揩點油水才能讓別人動!
57。唐立的差使
其實,鍾茗也不能全賴到唐立的頭上去,因為她和乾隆給人家下的命令是——修墳——這是肯定的,可是還有附加條件,事情壞就壞在附加條件上了。附加條件是——保密!
保密之說針對的是兩個方面:一、京城裡小燕子等人,二、濟南府一干群眾。這也很好理解,不讓小燕子等人知道,是為了給個“驚喜”,不讓不明真相的群眾知道,是為了保住皇帝的顏面。所以,唐立不敢走驛道,不敢擺欽差的譜,動用皇帝的私房錢也不敢炫耀,更不要說讓當地官府給行個方便了。因此,唐立行動的難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唐立雖是包衣家出來的,他卻是錢嬤嬤的老生兒子,平日裡也是嬌貴養著的,上頭又有已經領了差使的哥哥頂著,平日裡就沒辦到這樣大的差使,一時之間更是無從下手。好在他不算太笨,以遊玩為藉口先在濟南府租了個小院住下,修墳這事兒,要選吉日,要有專業工匠,要修得好,少不得要費些工夫。最麻煩的不是這些,唐立首先要找到夏雨荷的埋骨之處,然後,更大的麻煩來了——夏雨荷好歹也是有親人在濟南!
唐立本來辦差不是很在行——菜鳥新手可以原諒,於是唐立的哥哥本著全家興旺自己也有臉的原則,很給他列了不少要點:走路走運河,不要用驛站就是其中之一。唐立的計劃是用私人身份拜訪當地官府,用官府的力量找到地頭,然後破封動工。
立即被唐家大哥駁回:“皇上為什麼要用到你?就是不想聲張!可是又想給那個格格一個交待,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