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夙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龍羿又重新執起鍾夙的手道:“小夙勞碌了幾天,也該好好休息。”
頓了頓,他再補上一句道:“朕陪你。”
“……”鍾夙的眸光閃了閃,望向龍羿。
龍羿道:“還請金校尉帶路。”
鍾夙不動,一眼不眨地看著龍羿。
龍羿任他看著。
兩個人在軍帳中對視半會,最終還是鍾夙皺眉開口道:“皇上,夜已深了,軍帳嘈雜,不便入眠。”
皇上點頭道:“夜深了,朕此時回府,也不安全。”
“……”鍾夙再度無奈看著皇帝。
晉南關是邊界城池,龍羿這話說的也是在理。而這人雖出了禁宮,也還是一言九鼎的九五之尊。
鍾夙垂首道:“如此,我便幫皇上安排一個軍帳。”
皇上道:“不用,朕就和小夙同睡。”
話說至此,已經敞開了說明。眼前這男人擺明就要和自己同睡。雖然明知無法勸說龍羿,但鍾夙還是皺眉,盡最後的力量說道:“皇上,這恐怕不妥。”
龍羿劍眉微挑,看著鍾夙。
隨後,西南軍營裡的將士就看到他們剛剛晉升到統帥的金校尉從營帳中走出來,之前一直跟著的皇上也踱步而出,兩人皆往主將帳篷中走去。
而金校尉入內。
皇上入內。
德福公公不入內了,在外和近衛軍的人一起候著。
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軍營,詫異也有,好奇也有,驚疑也有。
但不管外面的人怎麼看裡面的兩個人,龍羿依然我行我素,看到帳中床榻,慢悠悠地坐下。
鍾夙又是乾站著不動了。
龍羿見鍾夙模樣,大抵知道鍾夙心中所想,笑道:“小夙軍務繁忙,早些休息,朕只是想看看你。”
鍾夙仍不見放鬆。
龍羿乾脆起身將鍾夙拉到床邊,道:“放心,朕真的只是想看你。”
鍾夙將信將疑,見龍羿模樣,不像是在作偽。
他稍稍鬆懈,之前三日不眠不休地騎兵上陣的睏意漫了上來。鍾夙心中掂量了會,也不脫衣服,只是合衣往床榻裡面躺下了。
龍羿默默地看著鍾夙躺在立側,彷彿回到當年情形,自己也合衣睡下。
只是那時候龍床巨大,兩個人縱然睡在一起,當中也隔著一臂距離。而此時軍中床榻比起皇宮之中簡陋許多,兩個男人睡在一起,縱然鍾夙睡得再裡面,也隔了不到半尺距離。
龍羿仰天睡不住,只覺得背脊隱隱作痛,翻了個面,就看到鍾夙滴溜溜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人的身子還是筆挺挺的,只是這樣筆挺的身子,在這副男人的身上居然沒出現幾分違合之感。
他天生就該是條漢子。果然那時候,是附錯了身體,穿錯了魂魄。
龍羿心裡暗暗地想,目光瞅著鍾夙直溜溜的眼睛,再往下看男人眼下的黑影,最後還是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身子往外側轉去。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帳中景象,看著燈油裡的火苗跳動,只覺得自己如在夢裡。
沒有了他的注視,身後那人不一會兒就傳來輕輕的鼾聲。
確認鍾夙是睡著了,龍羿這才悄悄地轉過身,重新望著男人容顏。
很好看。
很帥氣。
就是閉著眼睛也是百看不厭的。
龍羿一邊看一邊想,將身體悄悄地往鍾夙身邊蹭了點。
鍾夙皺了皺眉頭。
龍羿馬上停了動作,目不轉睛地看著。
許是沒有睡安穩,鍾夙翻了個身子,留給龍羿一個後背。
龍羿又開始盯鍾夙的背面,從鍾夙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