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怎麼來這了?”
耳邊傳來鍾夙的聲音,就是有驚奇之時,語氣還是淡淡的,沒有什麼波瀾。
龍羿恍神,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笑道:“軍中著實無事,閒來就想看看小夙。”
軍中確實沒有什麼事,不用批改奏摺,不用日理萬機面對那般只會動嘴皮子的朝臣,整個營裡,只有他最在乎的人。
鍾夙聽完龍羿的話,便後悔自己為何會開口問這個問題,索性又不說話了。
知道鍾夙一時半會也不會開口,龍羿又不想自己先開口,乾脆也站在旁邊,一動不動沉默著。
兩人猶如兩塊木頭,在原地站立了很久。之前聽鍾夙命令研製炸藥的火器師傅在火器坊裡進進出出,卻還是見得兩個人在外站著,連步子都沒挪動一點,幾乎成為風景線,與旁邊的靜物融成一體。
最後還是有一個哨兵小跑過來,他本是衝著鍾夙來的,看到龍羿在時,明顯頓了下腳步,磕頭拜見道:“皇上萬歲。”
龍羿也就點了下頭,還是沒開口的意思。
哨兵立刻就感到皇帝身上發出的森冷寒氣,縱是他看不見,也直打了個哆嗦。
鍾夙知這哨兵是他安排在前線探查計程車兵,此時來必有要事相告,只好出言道:“何事?”
雖然短短二字,但畢竟是鍾夙先開的口,龍羿旁邊的冷氣一下子活絡起來。
無形中壓力驟減,哨兵仍是戰戰兢兢地看了皇帝一眼,見他沒有之前那番冷峻,稍稍放下心來,看了四周走動的人一圈,方才起身在鍾夙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鍾夙點了點頭。
哨兵稟告完畢,退了下去。
待到哨兵退去,龍羿走到鍾夙身邊問道:“什麼訊息。”
鍾夙側頭就看到龍羿的臉頰在側。
他思及哨兵之前謹慎動作,居然也意識到龍羿此時含義。
鍾夙的臉紅了紅,偏開龍羿的頭,低聲道:“南楚圍城了。”
龍羿“哦”了一聲,見鍾夙的紅頰,又是無奈又是心癢。
南楚圍城速度竟是極快,僅僅幾個時辰就布好陣營,鍾夙登上牆頭,舉起瞭遠鏡,就看到不遠處搭立的軍帳,旌旗飄揚,楚字龍飛鳳舞,印入鍾夙眼簾。
中軍將領何浦站在鍾夙身側,道:“金將軍所料不錯,南楚正如將軍所言,是建營在城東南方向。”
鍾夙放下瞭遠鏡,低低笑了聲道:“東南處有水源,是駐軍的良地。”
何浦道:“不知將軍是否實行下一步計劃?”
鍾夙搖頭道:“不行,我還需要確定距離。”
何浦皺眉道:“確定?”
鍾夙道:“此戰必要萬無一失,我親自去測。”
這訊息傳到龍羿耳裡,龍羿的眼皮子瞬間跳了跳,拉過鍾夙道:“小夙,前線這般危險,你確定要去?”
鍾夙古怪地看著龍羿道:“皇上賜我護國將軍,既然身為將軍,衝鋒陷陣自然是少不了的。”
龍羿心中微緊,還是不肯放開鍾夙。
鍾夙只得低低笑道:“皇上放心,鍾夙並不是去冒險。我只在外圍觀測敵營。”
龍羿這才稍稍放了下心,知道鍾夙說的有理,才依依不捨地放行。
夜裡,鍾夙帶了一波人馬潛到南楚軍帳外,鍾夙在附近觀察片刻,有粗略估算了下距離,直至天要破曉,方才回到城中。
他剛回城,就看到德福站在城門口。
德福比鍾夙心急許多,看到鍾夙就開口道:“金將軍!”
鍾夙在德福面前下了馬,道:“公公何事?”
德福欲言又止,心中躊躇了好半會,方道:“金將軍,您剛出城的時候,皇上就跟著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