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迅速垂下小小的腦袋,唯恐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而遭致責罵。
胸襟前猛然一緊,淺墨苦笑,眼中是掩不掉地位淒涼,“寶寶,你的大熊爹爹去了一個我們去不了的地方。”淺墨不知道該如何和一個孩童開口關於生命與死亡的話題。
“那大熊爹爹會回來看寶寶嗎?”圓鼓鼓的眼睛裡滿是問號,小頭顱一偏,“為什麼大熊爹爹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孃親叫了半天都不回答。”
“寶寶。”淺墨扶住小人兒胖乎乎的胳膊,輕輕的呢喃:“你的大熊爹爹照顧孃親和寶寶太累了,我們讓他好好的休息一會好嗎?”
夢漪吃驚的瞪大眼,嚷道:“寶寶會乖乖的,那孃親要記得告訴大熊爹爹,等休息好了要來和寶寶玩哦,寶寶再也不欺負大熊爹爹了。”圓滾滾的三根手指指天發誓,孃親說過的,這樣說的話才有誠意,雖然自己不太懂什麼叫做誠意。
淺墨把烏黑的小頭顱壓在自己的肩窩處,緊緊地攬住散發出馨香的小身體。眼角一滴清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濺在冰冷的地面,綻出一朵晶瑩的水花。
江湖篇 情落曲終
淺墨牽著夢漪朝內室走去,裡面是莫離的書房,燭光吱啦的燒著,恍然間似乎映出一個偉岸身影,筆直的坐在書桌前,仔細的翻看醫書。
“莫離。”淺墨喃喃的喊道。深情恍惚而迷茫,身後的衣裙被狠狠的拽住。
小小的頭顱使勁的仰起,“孃親,大熊爹爹不再啊?”滿是疑惑的嗓音。
淺墨一愣,蹲下身,嘴角扯出一道弧度,“是啊,不在了,寶寶,我們不能打擾了大熊爹爹休息,對吧?”
小人兒似懂非懂的努力頷首。
淺墨直直的走到書桌前,仔細的檢視著不然纖塵的木質桌面,厚厚的一摞書卷上,《皇帝內經》置於皮面,幽若的燭光照映下發舊的‘內’字上用筆墨淡淡的圈了一筆,若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的一抹淡跡。
纖細的手指摸索著發黃的紙張,留戀的描畫著圈圈似的淺淡墨痕。莫離,這是你之前就寫好的,既怕輕而易舉就讓我獲知,又怕藏的太隱蔽讓我事後苦惱,真是費盡苦心啊。知道我從來不看生澀難懂的文言,所以放心大膽的擱在如此顯眼的地方,不是嗎?
毫不費力的翻開稍有些厚度的夾頁,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封緘扎,上面絲毫沒有墨筆走動過的痕跡。淺墨呆呆的用手捂住胸口,傻傻的看著手中的緘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毅然拆開。
黝黑的幾個大字陡然映入眼簾,“至愛妻淺墨”。淺墨穩了穩心神,眼眸輕轉,一字一句的輕喃,“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恐怕我已於黃泉路之上,望我妻多加珍重,切勿勞心掛念,否則九泉之下也不能彌補棄你而離世之愧疚。。。。。。。”
起伏的胸口顯示了女子極力壓制的激動,眼裡是一片片燦爛的桃花浸染而來的碧雪殷紅。莫離,你明明走就知道自己的生命不過是半餘年的光景,偏偏毫不猶豫的服下凝神散,只為了能夠清醒的熬到幫我恢復之日,這分深情讓我如何來還,只怕以命相隨只是輕賤了這樣的痴情不悔,製毒者卻不能自治,對於莫離來時不啻於一個諷刺,偏偏事實就是如此,閻王谷屹立於江湖一百多年,前後一共十四位谷主,沒有一位活過了三十歲,皆因為閻王谷祖訓。閻谷之人必須從小與毒物相依,以白毒為食,以毒汁浸泡,方成就了百毒不侵的傳奇,可是誰人又曾想到,這些縱橫江湖的神醫每日都要活活承受毒物反噬之苦,而立而折。一百多年來,沒有人能逃過這樣的命運,所以莫離沒有收任何的徒弟,不希望閻王谷的石壁上多出另一張陌生的年輕面孔。自己曾今探過莫離的脈搏,除了知道一股霸道的毒素在他體內漫延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自己只是通曉一些藥理,對於莫離的痛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