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卻缺少了那一股視蒼生萬物為豬狗的冷漠與殺氣,更沒有那種一往無前的霸道慘烈。後者的劍法或者不夠精妙,卻絕對是最有效率的殺人技法,雷烈毫不懷疑,如果在同等境界之下兩者相遇,古劍王絕對可以把這老者打得遍體鱗傷,但最後的結果,卻百分之百會是這老者一劍穿心,把前者就地擊殺。
這是殺手的劍法,只有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之間的搏殺,才有可能磨練出這樣的用劍之術,任何師承傳承乃至口授心傳,都無法做到同樣的效果。劍出無回,奪命方還,這種劍法的優點和缺點都相當顯著,在這樣的劍法之下,哪怕是與用劍者實力相差無幾的對手,也絕無可能與之鏖戰多長時間——要麼在前幾個照面就被擊潰,要麼支援過最初幾招,等到對方體力與銳氣盡喪,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之打敗。
面對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搏命劍法,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掉以輕心,哪怕實力比對方高出一籌也是一樣,然而雷烈卻是例外。眼看著劍光即將及體,雷烈不閃不避,身形突然急速前衝,就那樣直挺挺地迎了上去,好像面對的不是可以切割萬物的凌厲劍光,而是一縷撲面而來的柔和春風。
長達數十丈的劍光毫無阻礙地從雷烈的體內穿過,緊接著進入他身體的是那發出劍光的天兵長劍,當他的衝勢停下來時,五尺長劍已經足足有一半留在了他的身體裡。然而雷烈卻恍若未覺,彷彿這寶劍擊中的根本就不是他,不等那持劍的老者做出應對,雷烈突然抬起頭,看著那老者,露出了一絲莫測高深的微笑。
“一刀兩半,殺!”雷烈的聲音並不響亮,對老者來說卻不啻於索命的帖子,不等他抽出卡在對方體內的天兵長劍,一抹耀眼的刀光已然當頭劈落,在出現的同時便光臨到老者的頭頂,如同切豆腐一樣,將他從頭到腳劈做了兩半。幾乎與此同時,排山倒海的能量在老者的催動下從長劍上湧出,在雷烈的身體內部爆發開來。
“噗!”一口鮮血從雷烈的嘴裡噴出,他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但很快就重新恢復到原狀。“還好我的身體強度剛被提升,”他略帶慶幸地說道,一邊看著對手分作兩半的屍體緩緩倒地,一邊吸著氣,把長劍緩緩從身上拔了出來,“這老傢伙難不成是刺客死士出身?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居然寧可被殺也要拉著對手一同隕落,天知道他是怎麼修煉到如今的境界的……”
話未說完,剛剛被拔出的長劍陡然爆射出璀璨奪目的強光,緊接著,這柄本該已經失去操控者的長劍突然掙脫了雷烈的掌握,在空中一個倒折,如同一道電光般射向了他的眉心。飛行途中,劍身不可思議地急速顫動著,劍尖在其驅動下不停改換著方向,似乎可能攻向任何地方,又彷彿哪一個地方沒有被當做攻擊的目標,這種難以捉摸的感覺,足以讓最冷靜,直覺最敏銳的人失去決斷。
數尺的距離,相對於長劍的速度來說完全可以無視,就在其留在原地的殘影還未消失之際,天兵長劍已經光臨了雷烈的眉心,森寒的劍氣劃破空間,以無可阻擋之勢激射而至,其中更是隱含著一股直撼靈魂的力量,真要是被其擊中,就算是碎空境的大能也唯有形神俱滅一途。
這個世上的武功數不勝數,不乏可以改換身體結構,將要害挪到令人想象不到之處,又或者可以快速機體重生的功夫。很顯然,在這天兵長劍看來,雷烈所倚仗的無疑也是此類的功法,但無論是這樣的功法如何神妙,都絕無可能改變腦部的組織結構,將腦子挪移到身體其他部位,這一擊出其不意,百分之百可以把對手擊殺當場。
“噗!”天兵長劍發出的劍光準確擊中了雷烈的眉心,後者的身體隨即如同泡沫一樣破裂消失,卻又在同時不可思議地出現在了長劍的後方,一記刀光隨即如經天長虹般射到。眼看就要擊中目標之際,人影一閃,那持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