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以身跳入其中來證明他已經乾枯的井。
“大人。”易言站起身來,他雖然仍然有些虛弱,但是他還是站起來,低頭恭敬的喊了一聲大人。
林則徐的笑容很蒼老,眼中的笑意易言看不懂,不知道是欣慰還是讚賞。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值得他欣慰的,更沒有什麼值得他讚賞的東西。
林則徐是易言看不透的人,不管是趙瑜還是拜上帝教中的蕭朝貴,又或是張采薇,他們都有著清晰的善惡,有著想要去做的事,從這裡,易言能夠看出他們一些東西來。
而林則徐則不同,無論他做什麼,易言都無法從他的身上看著那種強烈的意念傾向。夫人中了蠱毒,將要死了,易言只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悲傷,卻無法感受到那種仇恨與報復,從至親將要死之中衍生出的煩躁,更是不曾出現。
林則徐的身邊飄浮著兩架馬車,馬車看似透明,但是卻根本就無法看透,洞察之眼也不行。
易言不知道馬車裡面有誰,但是他可能想象的到,一定有夫人與林氏小姐,連他都被救了出來,更何況是夫人與小姐。
“你和你的父親真是像。”林則徐說道。
“像,哪裡像?”易言下意識的問道,問出之後才發覺得自己的話不太適合。
林則徐卻並沒有出現什麼憤怒,應該說是易言無法從他蒼老的臉上看出半點憤怒的皺紋。
“哪裡都像。”林則徐頓了頓後說道:“我們先上馬車吧。”說罷便在馬車上一點,馬車上出現了一道門,門清光流轉,內裡黑暗深幽,彷彿是另一個黑暗的空間,林則徐鑽進去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易言只是頓了頓便緊跟著鑽了進去,進去之後發現是一個房間,房間竟是與總督府裡的那個書房一樣,易言就在那個書桌前,與上次在書房之中與林則徐相談時一樣,即使林安管家站的位置也差不多。
他看了看林安管家,林安管家倒是與上次見到他時的態度有些不一樣,他朝易言點了點頭,笑了笑,但是眼中的沉重卻不是笑容所能掩蓋掉的。
林則徐站在書架旁邊,他的面前,應該是有一本書的,但是現在沒有。
林則徐說道:“這裡曾有一本書,但是被你的父親拿走了。”
易言一聽話這話,原本還有些發散的思緒剎那之間集中了起來。他沒有說話,林則徐繼續說道:“這本書叫《夜叉飛天道》,他拿走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但我讓林安問他有沒有拿,他卻說沒有。”
易言心中猛的一突,他想到了林氏小姐曾問幾次問他趙瑜有沒有聯絡他,而他的回答是沒有。
林則徐繼續說道:“但我沒有怪他,可他卻為此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因為他感到愧疚,所以他即使是離開了之後還是想著欠著我什麼,所以他死在了大五行絕滅陣中。”
“是這個原因嗎?”易言心中想道:“難道我回昆明城中來,也是因為欺騙過他,在他很需要趙瑜的下落的時候沒有告訴他,所以我的心中一直非常的內疚,以至於陷入今天這樣的險地之中。”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易言的心中想著。
林則徐說道:“你的父親與你一樣,姿容天成,無論是什麼法術都能夠很快的學會,學會之後又能出現新的變化。但是你的父親卻覺得自己因為修行的太晚,怕因肉身的限制而難有大成,所以他拿走了《夜叉飛天道》,在我的心中,他在否認拿了《夜叉飛天道》時就已經死了。”
說這句話時,易言無法從林則徐的聲音之中聽出任何的感情,就像是在陳述著一件事實而已。
易言突然在心中想著是否要告訴他,趙瑜跟自己有過聯絡,而且教導了自己元神蠱道。想到這裡,他便明白林則徐是一定知道自己跟趙瑜有聯絡的,因為自己的元神蠱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