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種古典婉約的印象,小巧菱形的嘴唇,明白柔和地漾著一抹清淺和氣的笑容。對方輕輕地笑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坦然地打量著為敏。
為敏規規矩矩的點著頭,耳畔卻聽見奶奶慈祥和藹的聲音:“我們為敏可也是跟你一樣的漂亮的娃娃呢!就是野了些,又不懂得打扮,成趿著雙破布鞋,邋邋遢遢的跟個男生一樣,恬如,你在山莊的這些日子,可得幫奶奶教教她呀!”
為敏一愣!這是什麼話呀?連奶奶都在調侃她?
“奶奶,沒有用的,‘朽木不可雕也’,你別叫楊小姐去做這麼困難又不可能達成的事,這簡直是虐待客人嘛。”為禹忍不住接著說,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為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種火上添油,雪上加霜的事,為禹最在行了,她暗暗下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活潑也有活潑的魅力呢!我從小就四肢就不發達,體育特別差,最羨慕那些能跑能跳的女孩子了。”
說話的正是葉耘帶來的那個女孩楊恬如!是吧,她是叫楊恬如吧?她竟然主動站在自己這邊,替自己說話!為敏不禁有幾分意外。不過她的意外隨即被楊恬如接下來的話給打散了。
“哦,對了,有件事還要向你說聲對不起。”楊恬如轉向她,清秀的面容,揚起一絲歉疚,“葉耘告訴我,你也許不會回來,所以這幾日我一直是暫住在你的‘碧遙居’的。”
“啊!沒關係。”為敏想也不想就隨口應著,話才出口,她自己卻是一愣:她在說什麼?暫住碧遙居!
碧遙居?
那不是她的房間?!
為敏遲緩的神經,還未來得及反應,楊恬如那清晰而嬌柔的女聲,又傳進她的耳裡。
“那就謝謝你啦,擅自動用了你的房間,真是抱歉,早上接到伯母打電話來,一時間也來不及搬出,另外清理一間客房。”楊恬如抿著嘴笑,依舊溫文大方。
為敏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結了起來,卻又聽見為禹還在嚷嚷個沒完沒了:“誰叫你要回來也不事先打聲招呼,給大家徒增了許多的麻煩。”
為禹不說還好,一句話可把為敏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怒氣給撩了起來,當著奶奶和楊恬如的面,她又不便小裡小氣,毫無半點風度的發作起來,只得悶不吭聲地抓起自家的行李,往繁葉山莊走,猶自鎮定地說:“沒關係,繁葉山莊裡的客房那麼多,我自己找一間。”
是呀!繁葉山莊的客房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住她的碧遙居?鳩佔鵲巢也就罷了,死為禹,臭為禹,竟然還敢指責她的不是,沒有事先通知他們!這是什麼話?這可是她的爺爺奶奶的家也,難不成她要回來,還得先報備外人?什麼玩意嗎?
她雙手提這自己的行囊,一種落寞而孤獨的感覺向她席捲而來,原先那份上山度假的高興和愉悅,全部消失殆盡,黃曆上寫著今天不宜外出嗎?全天下倒黴的事都叫她碰上了。
忽然,她手上的負擔一輕,一抬眼,是葉耘。他無聲無息地走過來,接過了她的行李,“我幫你清了另一間的房間,就先睡那兒吧,如果你還是想住會碧遙居,明天我就叫恬如換房間。”葉耘還是看出了她的不悅。
為敏眼瞼閃了閃,看也不看葉耘。
“如果你還想住回碧遙居,明天我就叫恬如換房間!”怎麼聽著話都覺得刺耳,讓她心下十分不舒服,碧遙居明明是她的地盤,明明是私人“產業”,“閒人”勿進,給他一說,反倒是她沒理,度量狹窄了。
“隨便。反正住哪兒都一樣!”她沒好氣的應著,兩年不見,連葉耘都生疏不少,原本想盡棄“前嫌”,重修舊好,這下子大概也可以省省工了,這個暑假他大概也沒空理她!理那個楊恬如都來不及了,哪有空去搭理她這個不修邊幅,又邋遢隨便的野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