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了,你想讓她上不了大學?你想毀了她一輩子嗎?”英奇質問的聲音充斥在我周身。
“上大學?她阿姨拿著我爸的錢供她上到高中,難道還要讓我爸拿錢繼續供她上大學?我爸這二百五做的還真是敬業呀!不過老頭這次倒是真破費了不少!”低下頭溢位一聲低笑,埋著自嘲、藏著幽怨,聽入我耳中,那麼的刺耳!
然後所有的希冀在此刻幻滅。
兩年的相處、兩年的感情、兩年的眷戀,不過為了今日的雪恥——
多麼狗血,豪門恩怨、為母不平、轉嫁恨意,報復情婦。
寒冬臘月,烈火焚身,冰與火的交融。
此時此刻,我希望時間逆流,如果是這般情景,我寧願不曾來過,不曾聽到。
“黨寧,不是哥們不挺你,這次你真做的太過了!有點缺德了,我聽說人朵兒主動到你們校長那承認是她主動勾引你的,還拼命抬高你的思想品德,說你極力抵抗誘惑才沒讓事態更加嚴峻的,我說寧呀!人家姑娘對你真的沒話說!兩年了,你對她就沒一點感情?人心都是肉長的,平日裡你們不是挺恩愛的一對!我以為你對她是特別的呢?”
說這話的是黨寧另外一個發小,叫陶冶,對就是在藍調裡跟童謠拳腳相加的男孩。
貌似有些惋惜,又有些興奮。
好似一個看戲著,並且不希望這幕戲就這麼退幕。
“夠了,我叫你們來是幫我搬家的,不是來教訓我的!”
“好好好,不說這事!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香朵兒分手?”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怎麼你對她有興趣?”
“說老實話,我挺喜歡那丫頭的,長得美不說,性格也好!若不是你,哥們早就下手搶了!”
“你要是喜歡她我就讓給你,哥們跟她周旋了也快兩年了,一直都精神戀愛著呢?”黨寧的聲音有些煩躁和譏諷。
“好!那你答應我,跟她分手,不許說她阿姨的事!其餘的藉口隨你找,再大的傷口哥們也有辦法給她治療!”
“你們……兩人太過分了!”說這話的是英奇,聽腔調,挺激動的。
“英奇,別裝正人君子,難道你不喜歡那丫頭?我可看見你好幾次在背後裡偷偷看人家!別怪哥們不仗義,這種事下手得快,否則後悔晚矣!”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然後就聽見黨寧‘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怎麼,黨寧你生氣了?難道你對她日久生情,也是,她阿姨是個尤物,想來她也不會差到哪去吧!眼眸清澈如水,可就是給人一種另類的魅惑,說不出來的勾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你對她就真沒一點兒動心?”陶冶說這話時,似乎在努力吞嚥著口水,一副揶揄挑釁的語調。
“陶冶你他媽的少激老子,老子說不要她,就不要她!我明天就回y市了,你若喜歡,大可去追呀!”黨寧的語氣煩亂不堪。
他們爺們的談話到此結束,因為他們走出房門時看到了站在客廳裡的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我只記得,整個人都懵了,仿若懸在半空中般,腳下是白色的雲,軟軟的,找不到踏點。
黑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膨脹著、擴散著,然後將我包裹,緊緊的,有些窒息。我的眼中,是僵化了的黨寧,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見,一片蒼茫。世界,似乎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時間,也彷彿停止了。只是耳邊,他們的爭吵聲越發的尖銳。
“朵兒……你什麼時候來的?”我聽見一聲顫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些急促,有些迫切,還有些驚慌失。
“嗯?”我意識還處於朦朧狀態,只是反射性地應著,許久後,淡淡地回答,“時間不長,該聽的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