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道:“你不欺負他,已經很好了,他怎麼欺負你來著?”
方輕霞跺足道:“李布衣幫他不幫我!你看他上了飛龍嶺,不拜拜結髮樹,就說要走了,哪有心肝的!
古揚州忍不住叫道:“好哇,原來你全聽見了!”
方輕霞鼓著腮幫子道:“聽見又怎樣?你驢叫什麼!
古揚州的牛脾氣可忍不住了。“他媽的!你聽見了又不回應我一聲,我才大聲說話。”
方輕霞道:“哈!我聽見你不拜神樹就走,分明是沒有心的。整天笨笨呆呆的逗我說話,我幹嘛理你!
古揚州看方輕霞的樣子越罵越發美麗,心早軟了,但卻不能忍受她在李布衣面前一聲聲盡罵自己懸呆、駁口道:“我是問你要不要再拜,又不是自作決定非要下山不可!”
方輕霞見他還駁嘴,跟平日千依百順有些不同,給李布衣親眼見了,心中更委屈,賭氣他說:“你要是真對我好、還用問我?用得著這樣大聲來嚇我?我們上山來,不是為拜神樹那是為什麼?”
古揚州喘了幾聲,覺得對方完全不可理喻:“什麼大聲喊你?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故意不應我在先,再說我們上山來時,不曾遇到那妖怪,當然便拜完神樹才走,你怎麼不講理!
古揚州氣女人的不講理,那是因為他知道女人是沒有必要講理的,尤其像方輕霞,那麼美又那麼可愛,臉上早寫滿理由了,所以方輕霞說:“你才是妖怪!剛才人家一眼就看出你對我兇,倒是人家明眼,一看你就把你連腸帶肚骨幹裡看了出來,知道你對我不好,怪我還跟你辯護哪!
古揚州一聽,不提柳焚餘猶可,一提就火:“人家?哪個人家!誰是人家?那是妖怪是不是?人家人家那麼親,還訂這門親來作什麼?那傢伙妖里妖氣,一看便知道不是東西,你眼睛瞟啊瞟的,不時還偷笑哩,真不要臉!
方輕霞氣憤得淚兒掛上了俏臉,憤恨的道:“是誰不要臉!我幾時偷笑?要笑就笑,用不著在你一對牛眼前遮遮掩掩,人家比你好千倍百倍,管他是什麼東西。都不來這樣對我!”
古揚州見方輕霞哭泣,早就心軟了,但又聽她提起那傢伙,不甘心就如此認錯,道:
“他待你好,你何不扯著他尾巴跟去?還假惺惺跟我拜什麼結髮樹?”
方輕霞哭著,一巴掌打去,古揚州也不知沒有避是不敢避,一記耳光,打個正中,兩人同時叫了一聲,方輕霞是因為驚,古揚州卻是因為痛。
李布衣見小兩口鬧開了,他是局外人管不著也勸不開,趁此道:“不入寺先下山是我提的意見,你們要打要罵,第一個先找我,要是當我是外人不打不罵,那請你們也賞幾分薄面,別為了這點雞毛蒜皮小事在我這個局外人面前打罵。
方輕霞因為摑了古揚州一巴掌,對方卻沒有還手,她的脾氣是晴時多雲偶爾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一巴掌已使得她忘了吵架的原因,見古揚州撫臉怔怔地看著她,臉上宛然盡圖章似脈絡分明是五道指痕,不禁噗嗤一笑,用手輕撫古揚州粗臉上的紅印,問:“打痛沒有?”
古揚州本還有脾氣,給這一問,也像九月的悶天雷結秋風吹走,那輕柔的柔黃在他臉上拂過,更是舒服無比,氣早消到地底裡去了,只說:“不痛,不痛。”
李布衣在一旁見兩人打打鬧鬧。只笑道:“這結髮寺拜還是不拜?”
方輕霞“啊”地一聲,古揚州看她這樣乍然電極的神槽,一天裡總要七八次,但仍未習以為常,反而一次比一次心吊到半空,忙問:“怎麼了?
方輕霞道:“該死,跟你拌嘴,爹爹他們還在梅花湖釁。快快趕去報訊。
古揚州道:“那要不要拜了……”
方輕霞打斷他道:“愣子。你真是不分急緩,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