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動了氣。”張媽說著眼裡橫著跟前的幾個丫頭,只有對上紅玉的眼神時,似是能稍微噤著點。
蘇悅兒聽來就明白這乳母的利嘴已經生生的把幾個丫頭都告了一圈,心想著這張媽也是個是非頭子,但再瞧著丫頭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便是當下拉著臉,一副不悅的樣子掃著身邊的幾個丫頭。
鶯兒見大奶奶聽了張媽的話就不高興,生怕幾個姐妹間都連帶著遭罪,便上前一步說到:“奶奶,奴婢們不是故意的,昨個奴婢就去了二奶奶那邊,可二奶奶昨個忙著陪她孃家的兄弟,沒功夫見奴婢,奴婢原想著這事也不急,耽擱一天應是沒什麼,卻沒想到早上傳了信來說海家二爺來,奴婢急忙的再去找二奶奶,可她忙著今日裡席面的事,奴婢根本就……”
“強詞奪理!”張媽媽說著瞪了一眼鶯兒便不管蘇悅兒的開了口:“你們這些丫頭混的日子久了,嘴巴滑溜,心卻越發的懶,今日裡若是大奶奶失了臉面,我可饒不了你們!”說著一轉頭看向蘇悅兒卻是半帶著一點討好的意思。
但蘇悅兒此時卻忽然轉身衝著大爺跺了腳:“都是你,好好地跺穿了轎子,如今我要和你過去,卻會叫舅老爺看輕,哼,都是你,你一個過去吧,我不去了!”說著竟是自己伸手抓了簾子,往屋裡鑽。
蘇悅兒的突然使性,誰都沒料到,且不說張媽一時沒反應過來,就是白子奇也是有些錯愕不已,直到看到蘇悅兒鑽進屋了,才回味出蘇悅兒玩的什麼把戲,當下內心裡是哭笑不得,面上卻又不能不做著樣子,只得撅著嘴巴用近似幽怨的眼神看著張媽媽,一臉委屈似的喊著:“乳孃!”
張媽見狀,一臉的焦急,她急忙進了屋:“大奶奶您可不能不去啊,這見的是舅老爺,若遲了,更有輕慢,您還是快出門過去吧!”
“不去!去了丟臉!”蘇悅兒說著扭了頭,此時紅玉也進了屋:“奶奶,您還是過去吧,老太太能叫人來傳,定是舅老爺已到了廳裡,倘若遲遲不去,且不說海家老爺生氣與否,只老太太覺得失禮,就少不得動怒呢!奶奶,您就彆氣了,快去吧!”
蘇悅兒似是一臉忿忿的起了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大爺竟是沒好氣似的哼了一聲:“瞧你惹下的事,倘若今日你那舅老爺為難我,我可全算你頭上!”說完眼一翻的出門竟是不等大爺上轎,先鑽進了後一乘的轎子裡。
“張媽媽,有些話您老說的時候也請擔待著點,你要教育我們這些丫頭您豎個指頭我們都小心的侯著,可您今日裡這麼替我們奶奶著想,可想的奶奶差點就不去了,你好好尋思下,若奶奶真是個死性子不去的,今日裡難堪了,將罰的是奶奶呢,還是您?”紅玉對著張媽欠身搡了幾句,不等答話便看向了大爺:“爺,您快上轎吧,姑娘們好好地因著您的性子就差點惹來是非,懇請您下次撒氣的時候看好日子和時候,別再是姑娘們尋不到人!”說著紅玉便也不甩大爺似的去了大奶奶的轎子邊。
“哎,我……”張媽一時臉色難看就要說話,大爺卻是撅著個嘴衝著張媽吼道:“都是你!”說完直接衝向了轎子,繼而兩乘轎子起了去往主廳那邊,張媽卻是原地站了站才嘴裡嘟囔著:“嘿,合著我裡外不是人?這幫糟心的丫頭!嘶,這大奶奶不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嘛,前幾日瞧著也跟個人精似的,怎麼今個混起來卻是個愣頭青啊!”
轎子內的蘇悅兒偷眼瞧了瞧外面,見張媽沒跟過來,才隔著轎窗上的細紗和紅玉開了口:“你回頭告訴我這房的丫頭,只要真心做事,替我思量了,有了錯也不怕,我自會給兜著。張媽是大爺的乳母,各處都體諒著點,有了委屈也忍著,別和她硬碰。”
紅玉聽著輕聲附和在轎外:“是,奶奶您是體諒我們當丫頭的難處,姑娘們知道了,定是感激奶奶的,可是您今個這般的,卻是失了自己的體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