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既然來了人,趙芯兒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穿戴妥當後,趙芯兒便叫包子將李程叫了進來。
「李程見過夫人。」
李程進了屋,先彎腰行了個禮,並未抬頭。
趙芯兒輕聲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聲音軟軟的,有些好聽,這位小夫人大約年紀不大。
李程想著,便抬起頭來。
目光落在趙芯兒臉上之時,他便微微怔愣了一下。
就如預想中的一樣,這位小夫人年紀不大,眉眼瞧起來還帶著幾分稚氣。
她身穿一襲湖色襦裙,外邊套了一件狐裘大衣,軟軟的狐狸毛簇擁在她的細嫩的脖頸邊,襯得她膚白如雪,臉也彷彿沒有他的巴掌大。她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雖努力做出威嚴的氣勢,但仍舊掩蓋不掉那股子嬌憨的氣質。
一雙貓兒似的眸子清澈有神,嬌媚而不自知。
玉骨冰肌,麗質天成。
李程回過神來,慌忙垂下腦袋。
這小小的澧縣中,竟藏著這般美人兒。
也難怪,公子會這般疼著了。
趙芯兒又問:「先前沒見過你,你也是夫君手底下的人嗎?」
李程整理好面部表情,隨即笑眯眯的回答道,「奴才跟了公子有十餘年了,先前一直在京城,您沒見過也正常。」
趙芯兒心頭微微驚訝,她突然想起,先前這個宅子,一直都是空著的。
是前些日子,夫君等人才住了進來的。
原來,夫君前些年並不在澧縣,而是在京城。
難怪,夫君要差人接她去京城。
「除了接我去京城,你家公子可還有說別的?」趙芯兒又問。
李程回:「公子只說叫小的們好生伺候您,沒再說別的。」
趙芯兒遲疑了片刻,蹙起柳眉:「你家公子,在京城是做什麼生意的?」
難道是今年京城的生意不景氣,才來了澧縣這小地方,又去晉城那危險的地兒去談生意。
李程掛著笑的面上一怔。
做生意?
李程年紀輕輕,便成了府中的管事兒的,自然不是個榆木疙瘩。
他遂又笑道,「公子心善,在京城做的都是一些幫人除憂解煩,護人安康之類的活計。」
行軍打仗,也是幫人除憂解煩。護國為民,同護人安康,也意思差不離。
便是夫人日後追究起來,他今日,也不算是說謊。
趙芯兒聞言,點了點頭。
原來夫君是開鏢局的,難怪不僅能打,氣勢看起來還那般駭人。
李程等人大老遠從京城過來,趕路好幾日,趙芯兒便吩咐休息一日,等後天再啟程去京城。
袁府門前停了一輛氣派馬車的事兒,很快便傳到了祝府裡頭去。
第二日,祝芷桐便過來了。
她算著,芯兒先前說去京城的日子,便是這幾天了,所以過來問問。
誰料,她過來之時,被祝芷雅給瞧見了。
祝芷雅一聽她要去找趙芯兒,便像個狗皮膏藥,非要跟著一同來,祝芷桐攆都沒能攆走。
拿她沒了法子,便只能任由她跟著了。
到了祝府,她的面色便有些不好看,趙芯兒剛開始沒瞧見後頭的祝芷雅,瞧見她一副很是糟心的模樣兒,便好笑的問道,「怎麼了,誰惹著你了這是?」
祝芷桐朝著後頭努了努嘴,趙芯兒朝著門口看過去,便見祝芷雅走了進來。
祝芷雅還是頭一次來袁府,許是嫌棄趙芯兒這邊住得破,進門檻之時,祝芷雅還皺了皺眉毛。
趙芯兒收回目光,吩咐包子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