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秩半信半疑,許舟是班上學習最好的學生,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十,他向來對學習好的人有種迷信,認為他們聰明聽他們的話總不會說,但是他感覺自己現在真的好難過,哪怕前路真的有如許舟所說的那樣更寬廣絢爛的世界,他也無法對此產生期待。
許舟又喝了一口水,突然想到了什麼,沖陶秩勾了勾手指,陶秩不明所以湊上去,許舟神神秘秘地說:「會不會你的哥哥們交朋友了啊?」
「啊?」陶秩看上去懵懵懂懂的,許舟實在看不下去,「哎呀」了一聲,伸出兩隻大拇指,指頭對著指頭碰了一下,「你兩個哥哥都高三了,肯定已經談戀愛了!」
意識到自己說得太絕對了,許舟換了一個更加模糊的說法:「可能現在還沒有,但是心思十有八成是有的。」
陶秩也不知道什麼是談戀愛,他沖許舟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說:「他們談戀愛幹嘛要把我撇下。」
許舟徹底無話可說,忍不住聲音大了些:「笨啊你,誰談戀愛還要帶你呀!」
她轉回身在桌子裡翻找了一下,翻找出一本封面淡藍色的小說扔給陶秩,「借給你看,小心點別給老師抓到了。」
許舟輕輕拍了拍書的封皮,寶貝似地不捨摸了摸,叮囑陶秩:「就算被捉到了,也別說是我的。」
陶秩看了一眼上面的書名,只來得及看清「校草」兩個字,許舟就連忙把書塞陶秩懷裡,催他:「快藏起來。」
因為許舟的態度,讓陶秩有了自己藏了一本內容汙穢不堪的書的感覺,他直覺看這種書似乎是不好的,猶猶豫豫地想開口,許舟卻很熱情地和他說:「你看完就知道談戀愛應該是怎麼樣的了。」
這對陶秩是個大誘惑,他軟弱地在誘惑面前敗下陣來,開始偷偷拜讀這本「戀愛啟蒙教材」。
沒想到他一看就停不下來,一個下午沒幹什麼事,就淨偷偷在桌肚裡看小說,回到家,晚上躺在床上還偷偷開啟手機燈躲在被窩裡看。
許舟看他喜歡,大喜過望,給陶秩分享了好幾本類似的小說,橫跨古今,涵蓋青春校園、都市狗血多個題材,除了傳統ao戀還有aa戀、ab戀、bo戀等等,叫陶秩開了好大一番眼界。
許舟還會和他討論劇情,陶秩不懂的地方就問她,他學習都從沒有那麼認真積極過。
在陶秩自認為弄清楚這一複雜的人類情感後,他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愛情是獨屬於某一個人的,純粹的愛情可以忽視年齡、地位、性別等一切拘束人的東西,是一份完全自由熱烈且浪漫的情感。
陶秩喜歡這樣的情感,他很快就開始思考,自己要將這獨一份的感情給誰。
他想的時候,腦子裡很自然浮現了嚴述的臉,想過一次後,陶秩發現自己開始老是想著嚴述,哪怕嚴述離他那麼近,他也止不住地想,他不希望嚴述以後獨屬於另一個陌生人,他希望嚴述可以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的。
陶秩腦子依舊渾渾噩噩地沒有頭緒,他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具象地形容應該是什麼,也沒有覺得自己應該和嚴述和談戀愛,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他只是捨不得嚴述,哥哥永遠都遖颩是他的哥哥,但是嚴述可能不是他一個人的嚴述。
為了這個莫須有的問題,陶秩天天躺在床上烙餅一樣地不安分,他睡不著,腦子不斷有聲音來騷擾他,以至於他在白天總顯得沒有精神。
他深深揣著自己稚嫩的心事,越發不敢接近嚴述,哪怕嚴述主動過來找他,陶秩也比之前規矩不少。
嚴述依舊是原來那個嚴述,他永遠都比陶秩更加遊刃有餘,陶秩對比他更要慌張失措,拙劣地掩蓋自己的心思,他也偷偷觀察嚴述,企圖從嚴述臉上也發現一點失落,源於陶秩疏遠他的失落,卻發現完全沒有。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