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守得又牢又緊,不願意再祭出耐心,慢慢陪她,等她從另一場夢幻中覺醒。
“不要。”她直覺說。
“不要?”
這下子不是任督二脈被打通,而是任督二脈直接被擊碎了。
“對,我不要。”
一場阿健不承認的戀愛,談得她元氣大傷,她再不要碰愛情,不要風花雪月,不要說那些“張”呀“羅”呀的蠢話,她只要有阿航在就好。
她知道阿航對她很好,好得不介意揹負她的傷心;知道阿航捨不得她難過,自願代替起阿健照護自己。這樣就夠了,不必替兩人定位,她要外甥提燈籠——照舅(舊)。
“為什麼不要?”
“當男女朋友很麻煩。”搖頭,她簡單的腦袋自動將感情做了劃分歸類。
男女朋友:愛情→變心→分離。
朋友:友誼→快樂→一輩子。
所以,她選擇第二條公式。
“怎麼個麻煩法?”
他替她做過幾千件麻煩事都不嫌麻煩,她居然說當他的女朋友很麻煩?!有沒有良心?有沒有天理?懶神上身也不是這種懶法。
第一次,阿航被她氣到鼻孔噴火,第一次,阿航的基因重組改變,變成杜氏噴火龍。
“我喜歡像以前一樣,一起說話打屁、一起逛街Shopping、一起看電影聽 CD、一起放煙火演仙女,這種零負擔關係讓人好滿意。”拉起他的手,她又想去漁人碼頭。
零負擔關係……她真敢說,和她在一起,什麼時候他有過零負擔感受?
“你滿意,有沒有問過我滿不滿意?”他冷哼一聲。
“不當男女朋友,我可以笑鬧你,可以爬到你頭上踩兩腳,不必維持男女朋友的夢幻形象,可以扣住‘一直’兩個字,永遠在你身邊留駐。”一朝被蛇咬,她學不來喝蛇肉湯,只學會看見蛇皮高跟鞋時,心臟嗆三嗆。
“當夫妻也可以扣住‘一直’兩個字。”他提醒。
“不要,不談戀愛不結婚,我們幹嘛把好好的兩人友誼,弄得支離破碎?”腦袋公式化,她死背起“朋友三輩子”。
“誰說婚姻會把兩人友誼弄得支離破碎?”
白痴理論,只有變形蟲才想得出來。他在肚子裡面大罵,沒想過,予璇的智商不比變形蟲好多少。
“當然,不結婚的話,即使我表現得再差勁,也不必擔心你遞過來一枝筆,要求我簽下離婚協議書。就算我生不出兒子,也不必紅著眼睛,看你和代理孕母搞三人關係。我永遠不需要在家裡裝針孔攝影機,抓你和菲律賓女傭的姦情。不必走到哪裡,都在你身上貼出標記,標示你的身分和我的專有權利。”
一次一次,予璇提醒自己,阿航只是同情心氾濫,他只是太習慣照顧自己,千萬千萬,她不能頭昏,不能一廂情願以為他對她有愛情。
“要籤離婚協議書,也要先有結婚證書才行;生不生得出兒子,要先拜送子觀音,不是直接找代理孕母搞關係:我不請菲傭不搞姦情,除非你對管家太太有意見,否則她六十歲了,只會幫你帶小孩,不會危害你和我的性關係。至於你愛不愛在我身上貼標記,要不要宣不所有權利……隨你。”
“我們這樣子很好,別再把情況弄得複雜了,行不行?”
有時,她會後悔,後悔十三歲那年,幹嘛交出情書,幹嘛把暗戀情結弄上臺面,是她把青梅竹馬搞出一團混亂,倘若當年她沒這麼做,也許現在的阿健會是另一個疼愛自己的阿航,而不是楚河漢界,把兩個人的關係弄成無邦交國。
“意思就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當我的女朋友?”他冷眼瞄她。
其實……她很想點頭的,不過,蛇鞭難吃、蛇膽很苦、蛇酒很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