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寒武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雪,不知為何,我想把她留下,不想用她做藥人了。”
“嗚。”
“你也同意。可是,其他教眾……。”
“嗚嗚。”
“我可以麼!”望了雪狼一眼,轉開臉,悲痛地望著遠方的樹叢,“放棄這可能唯一一次希望。”
“呵呵,你知道麼,她是第一個對我笑的人啊!就好像冬日裡的陽光,很溫暖。雖然她也叫過我大魔頭,但她不怕我,我能真切地感覺到,她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怕我。”龍寒武仰望星空,回憶起初遇餘窈窕時,她那茫然而興奮的目光,漆黑晶亮的黑眸中,沒有任何恐懼。
“嗚。”
“但……,她還不知道我是殺人狂魔,所以不會害怕。”龍寒武眼神有些絕望,放低顫抖的聲音,而後眼神又有種期待,天真地低喃:“我可以不讓她看到,是吧,不叫她知道,她就不會怕我,也會永遠對我笑。”
“嗚。”雪狼點了點頭,好似真得聽懂了他的話。
“你也同意,呵呵……。可是,可是剛剛我無意傷了她,她會原諒我麼?”
“嗚。”
“怎麼辦?怎麼辦啊!她哭了,我傷了她,把她弄哭了。”龍寒武抓著自己的頭髮,蜷成一圈。
“嗚,嗚。”雪狼突然咬住他的衣袖,向山下拽。
“嗯,你,你說的對。先去找樂逸拿點傷藥,給她治傷。”
得到傷藥的龍寒武,在木屋外徘徊了好久,他不敢進去,不敢面對魚兒,他怕魚兒討厭他,更怕她會害怕他。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了,他派人去給魚兒送餐送藥,回來的人稟報,魚兒已經吃了飯,塗了藥,這使他安心不少。可他還是不敢進去,就躍上木屋附近的樹,就這樣一直在屋外關注著魚兒的一舉一動。
看著她舉著傷手,往手腕處呼氣,然後動了動手腕,大笑道:“這藥真靈哎,一定很值錢。”
看著她一蹦一跳在屋裡晃來晃去,東摸摸西看看,最後蹲在桌邊破碎的花瓶旁,大嘆:“小武這個敗家子啊,這一砸多少兩銀子沒了。”
樹上的龍寒武,有點哭笑不得,望著她的嬌,看著她的笑,瞧著她對著月神刀雙眼放光。他從沒見過她這種女人,膽小卻又無畏,美貌卻不奢華,貪財決不隱藏,聲色鮮活,楚楚動人,思維跳躍,古怪的異於常人。
“死小武,臭小鬼,竟敢傷姐姐我,看我不‘宰死’你。”魚兒一邊戳著花瓶在碎片,一邊咬牙說道。
龍寒武一怔,眼神暗了,魚兒在恨他。
“嗯……,跟他要多少壓驚費呢?”
壓驚費?不是說要宰死他麼。他不會樂逸的讀心術,猜不透她的心。
這時,雪狼在樹下轉了兩轉,向木屋走去,屋內的魚兒一驚,跳起來,摘下牆上的月神刀,抽刀出鞘,戒備地望著門口。“喂,誰啊,出來。鬼鬼祟祟的……,小武,是你麼?”
此時,樹上的龍寒武激動地全身不住輕顫,手在樹幹上留下深深的指痕。染過他血水的月神刀,只有他才能撥刀出鞘,可魚兒也能輕鬆撥刀,這意味著什麼?狂喜在他胸腔衝撞,原來她就是自己的命中註定。
“嗚。”
“咦?臭狗,是你。”魚兒揮著刀,對著門口的雪狼吆喝,“有種你過來,看我不撥光你的毛,呃,不對,是剖了你的皮,做大衣。”
危險,那刀削鐵如泥。龍寒武急,飛身躍下樹,跳到魚兒面前翻手奪刀。
“啊……!”魚兒捂著胸口,驚恐後退。
驚恐的眼神,讓龍寒武心痛體寒,眼神一閃,不敢再看魚兒一眼,轉身閃人消失。
又是那塊山坳,龍寒武把刀戳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