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她深深為自己強烈的好奇心與活躍的發散思維懊惱,幾次都下定決心一定要談出點成果來,卻總是會被淑寧說起的某個話題吸引住,不自覺地關心起別的事,然後等到快要吃飯或是日落西山或是有人催她回房就寢時,才發現最初的來意還沒有提,卻又不得不走人了。
不過次數一多,她也開始有些察覺。甚至想要借撒嬌的名頭硬拖淑寧過去見五阿哥了,但三房將要搬往別院,母親那拉氏總過槐院來問是否有能幫得上忙的事。又或者勸三嬸佟氏遲幾天再走,得知淑寧已經開始幫著料理家事。便總是拉著誇獎,害她沒法下手。後來,五阿哥快到十四歲生日了,開始為過了生日後是入軍中歷練還是入朝學習理事而作準備,便來得少了。婉寧見他不來。可能是想到無論選秀還是指婚,都是兩年多以後的事,不必著急,也不再總纏著淑寧不放。
淑寧這才鬆了口氣,真正要準備離府了。
正式動身那天,一大早地下了一場小雪,幸好路還能走。張保已經提前一天帶人運送行李去了房山,今天是端寧護衛著母親弟妹和幾個隨身丫環僕役過去。
淑寧穿著淡青緞面的連袖斗篷,頭帶同色的觀音兜。暖暖和和、爽爽利利地,站在前院旁觀佟氏與那拉氏、沈氏道別。那拉氏很是撒了幾點熱淚,沈氏面無表情。只是叫佟氏別忘了常與妯娌們聯絡,佟氏又是勸慰。又是保證的。那拉氏才破涕為笑,親熱地拉著她地手要她常回府裡住。
淑寧看了有些無趣。見婉寧也是一副無聊的樣子,好像有走過來的打算,便先一步走到芳寧身邊,對她說:“我這一去,不過十來日就會回來的,大姐姐若有什麼話與我說,只管寫了信交給槐院的人,自然有人送給我,不然等我回來再聊也是一樣地。天寒風冷,大姐姐多多保重身體。”
芳寧點點頭,眼圈有些發紅。她褪下手上的一串珠子,遞給淑寧道:“我也沒什麼東西送你,這是我慣常帶的香木珠,是託了高僧開過光的,能辟邪保平安。妹妹若不嫌棄,就拿了去吧。”淑寧笑道:“姐姐的心意,我怎麼會嫌棄?”便收下那珠串,戴在手上。芳寧見了,眼中微微露出喜意。
婉寧躊躇片刻,便走了過來,只說了兩句路上保重的話,就被那拉氏打斷了。原來是眾人一番送別,已過了大半個時辰,端寧提醒說,再不走就沒法趕在午飯前到達了,那拉氏便催他們儘快上路。婉寧雖然有些可惜,但想想到底沒什麼要緊話,便不再多說,匆匆送了嬸母與堂兄弟姐妹上車,離了伯爵府。我是轉換視角的分割線
淑寧坐在馬車中,心情有些興奮,時不時地抱起賢寧說笑,又掀起小窗簾看看外頭的景色。素雲跟車侍候,從車廂一旁的屜子裡取出幾樣零食,放了一些到賢寧手中,然後便笑咪咪地磕起了瓜子。
佟氏笑罵道:“你這丫頭,合著你是要去踏青麼?我還沒動手,你便先吃上了?”素雲笑著遞上零食籃子,道:“太太不是一向不喜歡零嘴兒麼?是我疏忽了,您別生氣。”佟氏瞪了她一眼,臉帶笑意地靠在身後地棉墊上,並不去接那籃子。素雲便開開心心地把籃子放回手邊,繼續磕瓜子。
淑寧見佟氏閉目養神,以為她累了,有些心疼:“方才大伯母說了一大通,其實咱們又不是搬到很遠的地方,甚至臘月裡還要回來的,她何必這樣依依不捨?”佟氏並不睜眼,嘴角含著笑:“你小孩子知道什麼,你大伯母高興著呢。”淑寧想了想,有些明白了。賢寧不停追問:“為什麼?為什麼啊?”淑寧說了句“因為我們很快就要回去了啊”,然後給了他幾樣素日最愛吃卻又不能常吃到地東西,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她把弟弟交給素雲,便替佟氏捶起腿來。
素雲一見就笑了:“姑娘,讓我來吧,雖然你孝順,可也別搶了我們地飯碗啊。”淑寧笑道:“你只管照拂弟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