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聽得一頭霧水,這說的都是誰啊?聽著怎麼不象一個人?不過她慢慢地也猜到大半了,看來婉寧是因為一直心心念唸的四阿哥大婚,又聽說五阿哥要娶側室,所以才會喝酒澆愁。
她瞧著婉寧一臉狼狽,便好心遞帕子倒茶,卻忽然被婉寧抓住手,只見對方詭異一笑,吃吃地笑道:“三妹妹,你那麼賢良淑德,不知你以後嫁過去,對著那一屋子小妾,會怎麼想?”
淑寧一愣,這時忽然衝進一個人來,卻原來是俏雲。只見她硬是扶起婉寧,匆匆謝過淑寧後,勉強笑道:“三姑娘,我們姑娘今兒不小心喝多了,說的都是醉話、瞎話!您別見怪,就當沒聽見吧。”然後死命把婉寧半扶半拽地拉走了。
淑寧皺著眉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進屋換水,她才甩甩頭,練字去了。
婉寧喝醉這件事,並沒有太多人發覺,府裡雖有些閒話,但很快就被提前發月錢的好訊息引開了注意力,接下來又是芳寧下聘的日子,等事情完了,也沒人想起這件事了。婉寧後來躺了兩天,說是身體不舒服,但也沒什麼事,淑寧過了幾日看見她,只是發現她神情有些鬱郁地,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
剛進了十月,張保收到陳良本那邊的信,說是為他定了濟南知府的位子。張保夫妻心裡都很高興,都覺得陳良本人還是信得過的。誰知過了幾天,朝廷的旨意下來,卻是另一位官員得了這個職位,而且這位官員不但是追隨陳良本最久的一位官員的外甥,同時還剛剛納了陳良本那位富家千金如夫人的侄女兒為妾。
一六五、入仕
張保得知訊息後,心下隱怒,覺得陳良本是在糊弄自己,私下對妻子兒女道:“他若不願意幫忙,直說就是,為何這般哄我?我既沒說一定要這個缺,也沒說馬上就要輪上,他一邊騙我,又一邊將官職給了親信之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佟氏也是一臉怒意,端寧沉吟片刻,道:“這…會不會是有人做了手腳?按理說他沒必要騙阿瑪啊。”
張保聽他這麼說,也冷靜下來了,想了想,嘆氣道:“罷了,我與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至交好友,平時來往也不多。不管他這次是怎麼回事,我們還是不要把前程都壓在他身上,另尋路子吧。”
淑寧想到近來她從父母兄長處打聽到的訊息,心裡隱隱覺得陳良本的情形有些不對。離京兩年,又在江南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原本穩固的政治陣營出現了鬆動,名聲也有些受損。最關鍵的是,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他都已經開始陷入黨爭,失去了原本的純臣立場,很難說皇帝還能寵信他多久。自家老爸若離他太近,很容易被視作朋黨,有事時難免會受連累,不如趁這個機會疏遠了吧。
她把想法說了出來,張保卻仍是猶豫。在別人眼裡,他已經是陳良本那邊的人了,這時候疏遠,會被人當成是趨炎附勢的小人吧?淑寧忙道:“阿瑪怎能這樣想呢?其實當年您與陳大人交好,是因為當過玉恒大人的屬下,並不是他的嫡派。雖說他幫過我們些小忙,我們也為他出過幾個主意,認真說來。並不曾欠他什麼情,也沒有靠他升官發財。這兩次的事,都是陳大人那邊理虧。咱們心裡有隔閡,也是人之常情。至於別人的閒話。咱們何曾有依附什麼人?別人又能說什麼?”
張保聽了,覺得也有道理。端寧在一旁聽著,這時插了句話道:“阿瑪不結黨也是好地,我看陳大人那邊的幾位大人,跟結黨也沒什麼兩樣了。不知皇上會怎麼想呢。”
張保一驚,果斷地點了頭:“我知道了。”
他丟開了靠陳良本起復的想法,只規規矩矩地報了公文給吏部,便在家靜候訊息。當然,兄弟們和岳家那邊,該做地事還是要做的。不過當陳良本派人送信來道歉時,他不置可否,只說知道了,日後不必費心。便拿尋常賞封打發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