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大字,淑寧也在邊上練字。看到父親方才吃鱉的樣子,他們都偷偷在一邊竊笑,連賢寧也對著哥哥姐姐擠眉弄眼。張保清了清嗓子,重新擺了正經樣子,走到他們面前,說道:“正練字呢?很好,學會了寫字,才能習得學問…”他正要繼續大條道理講吓去,幾個孩子地笑聲卻更大了,他不禁老臉一紅。
佟氏笑著替他解圍道:“你方才說咱們得了一座五進大院,可是太僕寺街上那一座?”張保搖頭道:“是外城那座。太僕寺街的歸了公中。”佟氏有些失望:“怎麼要了外城的?內城才好租給別的官啊。”張保笑笑道:“四弟挑了廣濟寺附近那處三進宅院,若我挑了內城的大宅,只怕他心裡會有根刺,如今他挑了內城地小宅,我挑了外城的大宅,誰也沒佔便宜。”
端寧問道:“阿瑪,我們是不是要搬到外城去?”張保笑了:“只是挑處房產而已,租也好賣也好,搬過去做什麼?我們還在家裡住,有人管家,事事都能省點心。日後若你阿瑪我起復,又再外放,也不會白空著屋子。”
端寧明白了,淑寧道:“外城雖然官員少些,卻有許多富戶,五進的院子算不上頂大,要轉手也是容易的。”張保點點頭:“的確。不過那院子位置不算太好,先放著吧,過兩天派個人去照管,再慢慢物色合適的買家或是租戶。”
佟氏點頭應道:“這事兒交給我吧。你方才說四弟挑了個三進的小宅,他怎麼不挑個大的呢?太僕寺街上那座不是更好麼?離皇城又近。”
張保道:“太僕寺街的院子雖大,卻沒什麼出色之處。他挑地那個宅子雖小,卻有一個精緻的花園,臨近廣濟寺,景緻很好,而且離四弟妹的孃家只隔了幾條街。你也知道,四弟妹每年都要在她孃家位於城郊地別院住上幾個月,一來是因為咱們家的作派不合她胃口,二來也是因為在府裡做小兒子媳婦,不如在孃家當姑奶奶舒服。四弟不想總與妻子分開,便索性要了個精緻地宅子,讓四弟妹別再住在城外了。況且,那裡離西安門不遠,四弟從那裡穿過西苑到宮裡上差,比從家裡去要方便。若是下差晚了,或是第二天要早些去,他也可以在那邊過夜。”
佟氏點點頭:“他想得倒周到,四弟與四弟妹近年來感情生疏了些,必是因為常年分居地緣故。往後能常在一起住,是再好不過了。”
張保微笑著,瞥了孩子們一眼,佟氏驚覺這些話不便在兩個小的孩子面前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時王二家地進屋稟報說:“吳媽媽帶了幾位媽媽來給太太請安。太太見不見?”佟氏道:“你領她們進來吧。”然後轉頭對張保說:“你帶著孩子們去書房吧。賢兒正在學三字經,已經能背一半了,你給他好好講講其中的道理。”張保答應道:“使得。只是那幫媽媽來找你做什麼?”佟氏笑笑:“最近這些媽媽媳婦子們倒是常來呢。我先聽聽她們說什麼,回頭告訴你。”
張保笑著帶了幾個孩子往書房去了。迎面來了幾個四五十歲地僕婦,都是有些體面的執事媽媽,見到主人,便笑著向他們行禮,張保點點頭。繼續往前走了。
等到晚上,佟氏才把事情的緣故告訴了張保:“有風聲說,二房搬出去後,大嫂子要把府裡整治一番,重新安排各處執事僕役。那幾位媽媽都有親眷和二房有些瓜葛,生怕大嫂子會把他們都撤了,便託了吳媽媽,來求我幫著說兩句好話。”
張保皺眉道:“這事兒你還是不要插手地好。大嫂子這是要藉機立威,咱們別摻和。”佟氏道:“我哪會不知道這個理兒?只是那幾位媽媽都是府裡的老人了。幫著說兩句好話也沒什麼。若大嫂子真地要治那幾個人,我自然不會攔著。”
張保點點頭,然後笑了:“說起來。夫人越來越有體面了,這幾位老媽媽都是眼高於頂的。府裡的小主子都未必看得上眼。如今居然也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