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活,她也沒悠閒到哪裡去就是了。素馨與她很合得來。常常說起搬到房山去的事,她也不禁有些雀躍。
淑寧起初曾擔心過素馨和父母分開會不開心。便問她是否想留下來,卻不料素馨一點難過的心情都沒有。她說:“姑娘多慮了,又不是不能見面了,時常還會回來地,何況別院那頭還有花園什麼的。聽說有山有湖,可比在府裡頭好玩多了。”淑寧聽了,也就不再雞婆。
其實她的確是想太多了,家生子能與父母在一起當差地,並不多見,素馨其實已經很幸運。要知道,這府裡還有很多年紀差不多的小丫環,是要長年與父母兄弟分開地,比如那拉氏房中的大丫頭綠雲。父母便是保定莊子上的管事之一,而自幼服侍媛寧、跟著她搬出府去的丫環素玉,父親是伯爵府二門上的管事。母親則是府後大廚房裡地人,哥哥在管馬棚。嫂子則是四房的漿洗上人。那叫一個天南地北。
安排好了自己的丫環,要帶走的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淑寧很悠閒地等著佟氏決定起程的日子。不過佟氏要準備的事可沒那麼簡單,只怕還要再耽擱幾天,何況,她近日又有了另一件事要忙。
原來,是淑寧前些日子一時心血來潮,求母親把辭了館的蔡芝林先生請回來,繼續教自己琴棋書畫。佟氏答應了去打聽蔡先生下落,卻又起了另一個心思。
當年教端寧騎射功夫的成昆成師傅,從奉天回京後,繼續在府裡充任教習,但去年端寧去了廣州,他便沒了學生。因他為人耿直,做事不夠圓滑,又再受到別人的排擠。他受不了閒氣,便索性辭了去,在府外恁了兩間屋子住著,憑著前些年積下地銀子,又尋了些壓鏢之類的散活,過得倒還不錯。有人給他做媒,娶了個寡婦,他婚後才發現妻子體弱多病,為了給她請大夫吃藥,倒把積蓄都用盡了,只能搬到一處破落院子和二三十個人擠在一起。
張保一家回京後,曾打聽到他的境遇不佳,想要請他回來。但成昆聽說過去地對頭還在,不肯答應,連張保命人送去的銀子也不肯收。那人再三勸他,最終只留下了十來斤米麵。端寧便暗中託虎子,以向師傅送節禮地名義,再送了些糧食和布匹過去,成昆才勉強能夠度日。
佟氏想著賢寧年紀大了,小寶也快有九歲,總要請個師傅來教他們騎射,與其尋個陌生人,還不如找回端寧當年地師傅,更可靠些,便託人再去請。這一回,成昆聽說是在別院教,便點了頭,問過地址,先支了幾兩銀,租了一輛小車,把妻子和行李物件一齊裝了,徑自往房山去。
佟氏聽完回報,總算放下了一半心,而另一半,則是要為賢寧再請一位正式的先生。畢竟總靠父親和哥哥姐姐教也不是長久之計,張保總有事要做,端寧自己有功課,而淑寧,明年就要滿十三歲了,再過兩年多就要選秀,差不多是時候開始做準備了。她雖然沒指望女兒真地出人頭地,做那人上人,但該學的還是要學。若是本身不夠優秀,即使有好姻緣,也未必會輪到女兒頭上。佟氏的這番盤算,淑寧並不知曉,她雖然早知自己要參加下一屆的選秀,卻還沒有真正放在心上。眼下,她正忙著應付前來探訪的婉寧,一邊和對方說話,一邊想法子再把人忽悠走。
婉寧最近有點煩。她已經表現得很生疏有禮了,但五阿哥卻還是隔天便來找她,偏偏又不像從前那樣帶其他人來,讓她甚是失望。她幾次想要跟三堂妹說五阿哥的好處,讓對方漸漸對那塊牛皮糖產生好感,卻不知怎的,總是會談到別的地方去。她深深為自己強烈的好奇心與活躍的發散思維懊惱,幾次都下定決心一定要談出點成果來,卻總是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