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眼中一亮:“說得是,多結些善緣,婉寧名聲也好些。”說罷便忙忙去張羅了。
淑寧嘆了口氣,自行回槐院去。
桐英終於回來了。夫妻倆小別勝新婚,淑甯越發粘他,便是他夜裡有什麼要求,也半推半就地依了。從此小夫妻倆更是如糖似蜜。
三月裡,皇帝下旨冊封皇子,其中皇長子胤被封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誠郡王,皇四子胤為雍郡王,皇五子胤祺為恆郡王,皇七子胤、皇八子胤俱為貝勒。
桐英的爵位一直沒有變化,他與淑寧倆終於確信,先前的傳言只是傳言。
轉眼,萬壽節又快到了。
(對不起》
二三二、萬壽
桐英看著自己歷年所作的畫稿,一臉煩惱。每年萬壽節,他都是隨簡親王府的人一起送禮的,內容除了王府代他置辦的幾樣珍玩外,主要是他自己畫的畫。但今年他開府成家,不能再隨王府一起送,又當著御前的差事,壓根兒沒有功夫去畫,可怎麼辦呢?
其實他自從參與出征噶爾丹的戰備工作以來,就沒再按時去向焦、王兩位師傅那裡請教,甚至連畫技都有些荒廢,虧得那兩位都是內廷供奉,原也沒指望他真成什麼氣候,加上他一向恭謹,所以還沒有將他逐出門牆的打算。後來他帶淑寧上門拜見,淑寧表示了可以將陪嫁的幾幅古畫借出一兩個月,供師傅們欣賞臨慕,才幫桐英重新討得了他們的歡心。
桐英在婚前重新開始每日練習,但領了鑾儀使的差事後,也僅僅能維持每兩三天能抽出一兩個時辰來畫罷了。如今他的畫技多少有些退步,若是臨急抱佛腳趕出一兩副來,別說皇帝看不看得上,就連他自己也沒臉送上去。
淑寧見他一臉糾結,輕笑道:“這個你就不用煩惱了,我早有準備。”然後命人取了一套四件新做的玻璃硯屏來,道:“你看看這上頭是什麼?”桐英仔細一瞧,那上頭的人物畫面怎麼那麼眼熟?好像是他的手筆啊。
原來淑寧早在二月裡就已經開始準備萬壽節的禮了。她聽說桐英往年多是送自己的畫,但一副複雜些的好畫,少說也要畫上一個月,今年顯然是來不及了,而且桐英的情況,她也心裡有數。所以她提前從桐英的舊畫稿中,找出一疊三四十張的《塞外行樂圖》來。這是桐英歷年隨聖駕到塞外時所作,畫的是皇帝宴請蒙古王公。或是滿蒙貴族子弟騎馬、射箭、烤火、喝酒、唱歌跳舞以及摔跤等場景。從中選出四張畫得最好地,交給尹總管,讓他去尋個好的玻璃作坊,將畫上的場景燒成玻璃硯屏,再用黃花梨的木料做個底座,豈不是又表現了桐英的畫技,又簡單體面了?
這本是從當年真珍送端寧的瓷畫炕屏想出來的。淑寧承認,這是因為先前回孃家時,在梅院看到那炕屏,才有地靈感。
看著那四面硯屏上塗了淡彩的人物,她滿意地點點頭。尹總管找的這家玻璃作坊手藝著實不錯。就是收費貴了些,不過幾百兩銀子比起年禮時的支出,已經很划算了。看來以後可以長期光顧。
桐英看得一臉驚喜:“我怎麼沒想到呢?不一定要是紙畫啊,燒成屏風不錯,但也可以燒些水丞啊筆洗啊筆架啊鎮紙啊。我練習時畫的花鳥蟲魚山水人物,都可以用吧?對了,除了玻璃。還有木雕石雕竹雕…”
“打住打住!”淑寧忙阻止他繼續下去,“這種東西弄幾樣是個意思,都這麼弄,人家就煩了。”桐英摸摸頭,乾笑兩聲,道:“也對,不過家裡用地可以這麼做。而且光是這一套硯屏有些薄了,再燒幾樣吧。今年雖不是整壽,也是逢五呢。”
說得也是。淑寧拉著他一起想,到底還要再添些什麼。
前些天她在雍王府那邊作客,看到四福晉玉敏吩咐人辦壽禮,有一張單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玉敏還私下指點了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