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著手採取行動的時候才知道,詹偉華已經榮升為所長的侄女和基建處材料科科長了,說起來她和她的叔叔真應該好好感謝蘇克,如果沒有轟動三江的「內褲門」,原來的所長也不會那麼快被轟下臺。
詹偉華的優點是刻板、自律,有毅力,愛好運動,但是,生活就是這麼奇葩,缺點不一定會置人於死地,相反,優點有時候會。
植物研究所的人都知道,詹偉華是個狂熱的夜跑愛好者,每天晚上八點鐘以後,只要天氣允許,她都會雷打不動的去小區附近的潞江邊上跑個痛快。
以車為家,在江邊的小樹林裡連續貓了幾天幾夜,蘇克驚喜的發現,詹偉華不僅繼續保持著夜跑的良好習慣,而且她似乎依然醜到沒有男朋友,依然還是一個人租住在翰林苑小區(她的父母遠在內蒙做生意)。
詹偉華喜歡邊跑邊聽流行音樂,這個夜晚的氣溫特別高,她跑了沒幾步便大汗淋漓,當沉迷於歌聲裡的詹偉華剛拐進小樹林時,有個黑影像正在捉耗子的貓一般悄無聲息的從後面快速靠近,隨後高高舉起木棍,狠狠砸在了她的腦袋上,木棍斷為兩截,詹偉華面朝前仆倒在地。
蘇克清理了一下現場,然後把詹偉華扛到了汽車裡,天氣悶熱,林子裡蚊蟲又多,這個點附近不會有閒人。
詹偉華在頭痛欲裂中艱難地睜開雙眼,仰面看見的是黑色天空和繁星點點,側過頭則看見了影影綽綽的群山,再低頭看看自己,雙手被反綁,全身寸縷未著。
那一棍子是個分水嶺,將她的命運分割成兩部分,此前順風順水(除了戀愛這件事),此後則吉凶未卜,當詹偉華飛快的明白了這一點後,恐懼便如大山裡的霧氣冰冷而潮濕的從四面八方湧來。
「看吧,好好看看這片天空,這些星辰,這些山巒,沒錯,就是這個夜晚,你即將以和大地融為一體的方式走向死亡,那是浪漫星空下最美最美的死亡。」
詹偉華循聲望去,有個男人正在不遠處揮汗如雨的用鐵鍬挖坑,她的眼鏡不知掉在了何處,所以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能透過聲音判斷是個中年男性,而且,聲音非常非常熟悉,如果不是腦袋因為受到重擊變得昏昏沉沉,她應該能立即聽出來是誰。
「救……」
剛剛喊出口,詹偉華便意識到,她肯定處在對絕大部分人來說並不存在的空間,她就算是聲音再高個八度,也不會有人聽見,否則的話,她的嘴巴此時一定被褲頭或背心塞得嚴嚴實實。
那個男人扔下鐵鍬走了過來,冷漠的眼神,俗不可耐的假笑出現在一張熟悉的面孔上。
「蘇克!」詹偉華一聲驚叫。
「正是在下,好久不見,詹小姐別來無恙!」蘇克蹲下來,用手在詹偉華全身上下輕輕遊走,臉因為不停抽搐而有些猙獰,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男人此時應有的慾望。
「你,你想幹什麼?」詹偉華顫慄著在蘇克腳下扭動,像是一條蛇。
蘇克再次從懷中掏出那三個保險套,先撕開了一個,然後吹成拳頭大的氣球,在詹偉華的……捶來捶去:「孤男寡女,荒郊野嶺,你說我想幹什麼?」
「天啊!蘇克,求求你,你不能這樣,我還是個姑娘呢,你可不能毀了我!」詹偉華哭喊起來,淚如泉湧。
「在牢裡封閉了一年半,日日夜夜想啊,就是想著有個女人能帶我飛,飛過大洋,飛過雪山,飛向藍天,飛向雲巔,飛向彩虹。」蘇克扔掉不倫不類的氣球,雙手比劃著名飛翔的動作。
「我什麼也不會,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你應該去桑拿會所找樂子呀,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樣。當然,如果你暫時缺錢,我很樂意贊助你,或者,你教教我,我也可以努力幫你飛……」羞恥心先是讓詹偉華倦縮成一團,但是,望著那個已經挖好的半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