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如此,似乎這個謠言就是因此而起的。現在南方天武堂流傳著一則謠言,說你們在血宮之中與他們的調查隊伍起了衝突,並且殘殺了大部分人,最後只有一人傷重逃脫。”
段沙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慢慢地說道。
“豈有此理!”
範鈴雨立刻怒不可遏地叫了起來,身上直接迸發出了狂暴的戰意,溼潤的瞳孔通紅通紅,其中雖有七成的怒火,卻也有三成上下的委屈。
“這麼看來,學院長,您是不相信的。”
仇無衣握住了範鈴雨攥起的拳頭讓她冷靜,同時直面著段沙門審視般的目光低聲說道。
其實仇無衣對段沙門這個老紳士的印象不錯,但自從得知他是聖尊心腹之後就有些不敢接近,現在那些畏懼早已拋到了腦後,只想要一個說法而已。
“當然了,你以為老爺子會傻到那種地步嗎?大叔我也一直相信你們。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可非同小可,不僅南方天武堂已經提出了抗議,更有學生以這件事為藉口前來惹事,連咱們學院裡都鬧得沸沸揚揚,大叔我可是頭疼不已啊……”
酒鬼大叔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來,似乎這件事真的讓他很難辦。
“一人重傷逃脫,最後還在半途力量不支身死荒野,留下的只有遺言,真是堪稱標準的嫁禍。你們好好回憶一下,在血宮之中遭遇過什麼外人?起過什麼衝突?務必要詳細。”
段沙門重新端起了茶杯,無論是言談還是舉動,他都比酒鬼大師鎮定的多。
“撿肥皂的……”
謝凝千辛萬苦地擠出了這幾個字,儘管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想起那個滿口女神的傢伙腹中就是一陣翻江倒海。
“果然是他嗎……”
仇無衣覺得自己似乎要窒息了,腦中立刻出現了許多實在不想看到的記憶,其他人的表情也大致沒什麼區別。
鍾三峰,在第一層某個核心附近遭遇的青年,某種意義上是個誰都不想再遇到一次的敵人。
經由謝凝提醒,眾人也想起了在與鍾三峰遭遇之前的確還碰到了一個人,那是個慌不擇路一面逃跑一面大叫著“殺人兇手”的可憐傢伙,而在鍾三峰附近也發現了諸多屍體,如此一來,事件的脈絡就很清晰了。
鍾三峰與謝嵐交手之後出於某些原因似乎全身而退,假如他提前找到了不穩定的裂縫逃出了血宮,剩餘的這點時間應該足夠他殺人滅口,偽造證據並傳出謠言。
“撿肥皂?誰這麼重口?”
酒鬼大師的臉抽了抽,滿是厭惡。
“是這樣,在血宮裡的確還有一個人和我們起了衝突,而且是相當嚴重的衝突……”
“只不過這場衝突被我家長輩化解了,所以沒想到還有這種誤會……”
謝凝突然打斷了程鐵軒的話,但她的發言自有一番用意,在這裡直接提出謝嵐的存在,就意味著允許程鐵軒在複述事情的時候加上與謝嵐相關的部分。
程鐵軒心領神會,將與鍾三峰戰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透徹,包括密室中的剝皮屍體在內。
“老爺子,是他們麼?”
酒鬼大師聽畢,整張臉都變得像牙疼時一般扭曲。
“唔……雖然與資料有諸多不符,但資料已經隔了一年,可能性很大,應當可以說就是他們了。”
段沙門與酒鬼大師打啞謎般互相說著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話,在這三言兩語之間,仇無衣也聽出了一點模模糊糊的情報。
“喂喂!你們在講些什麼啊!反正不是我們做的,這事兒究竟該怎麼辦?”
凌戚已經聽得不耐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辦公桌前,氣勢洶洶地擠進了二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