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相居然與她猜測的完全不同,然而謝凝卻根本不知道該不該松上這一口氣。
因為這仍然是她的判斷失誤。
“這……根本就沒有準備……對了,這個能行嗎?”
說著,酒鬼大師從坐席下方的箱子中偷偷摸摸地拎出一個淡綠色的瓶子,不好意思地乾笑道。
毫無疑問這就是酒。
霎時間車內靜默了,酒鬼大師張著咧開的大嘴,看看謝凝,再看看仇無衣,似乎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令人矚目。
“試試看吧,理論上講,就算結構有些不同,酒也是發酵後的糧食和水果,大概……大概不會出問題。”
謝凝勉為其難地說道,明顯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說辭。
“好吧,我試試。”
仇無衣只得接過酒鬼大師手中的酒瓶,如果範鈴雨還有意識倒還好辦,為了應對類似情況,身邊無論何時都有一定數量的儲備糧,可是千算萬算卻偏偏漏掉了範鈴雨無法主動進食的情況。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仇無衣的心被無窮無盡的愧疚塞得不剩一點空隙,看著範鈴雨虛弱的樣子,陣陣劇痛穿透了他的心臟。
無能,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變得如此無能?又在什麼時候失去了最後的一點自信?
身上的這點力量真的能保護別人麼?不,這只是自欺欺人的說辭罷了,自從離開神火京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證明了自己的無力。
可是究竟還要做些什麼?真名衣骨順利地尋找到了,卻不知為何根本無法使用,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所有的人甩在後面。
仇無衣用力地搖了搖頭,清除掉腦中浮現出來的種種雜念,將酒瓶開啟,湊到了範鈴雨唇邊。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因為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範鈴雨小小的鼻子抽了一下,似乎在意識中感受到了酒精的刺激氣味,這是一個好兆頭,仇無衣細心地俯下身子,一手扶著範鈴雨的頭,另一隻手捏著瓶頸,讓瓶口傾斜的角度保持在穩定的狀態。
萬幸這不是一瓶烈酒,僅僅是度數不太高的水果酒而已,估計原因是酒鬼大師不敢隨身帶度數太高的酒類,所以才搞了這麼一瓶東西防備酒癮上頭用的。
瓶中的酒漿也是同樣的淡綠色,而且相當粘稠,空氣中頓時飄散著淡淡的酒氣。酒鬼大師像癮君子一樣抽著鼻子,旁若無人地從箱子裡拿出了第二瓶,吹起口哨開啟車門躲到了一旁。
當一點點淡綠的酒漿滲進範鈴雨唇角的時候,她的腹中忽然響起一陣急劇的咕嚕聲,呼吸也突然變得有力了。為了不讓她嗆到,仇無衣的兩手始終紋絲不動,將酒漿的涓涓細流灌進輕啟的櫻唇。
“你很愛護她。”
謝凝盯著仇無衣半響,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不知是羨慕還是單純尋找話題。
“她就是那種沒人愛護就會弄壞身體的人,只知道勇往直前,卻不知道路上有障礙。”
仇無衣溫柔地注視著懷中的範鈴雨,看著她一點點將酒喝下,心中才稍稍舒緩。
“那為什麼還要放任她使用如此危險的戰鬥方式?她的防禦力甚至不能用零來形容,根本就是負數。”
謝凝輕輕地搖著頭,並不認同。
“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就算我來扭轉,那也是不可能的。”
仇無衣的視線始終與瓶中酒的刻度平齊,感慨萬千地回答道。
“生存方式……嗎……”
謝凝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再出聲。
一大瓶酒很快進了範鈴雨的肚子,對於酒這種東西,仇無衣不是太擔心,因為範鈴雨似乎對酒精沒有什麼反應,可能是消化機能過於強大的緣故,酒精什麼的會急速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