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人順手推了傭兵一下。
“喀嚓。”
傭兵的腦袋毫無徵兆地從脖頸上滾落,駭得路人立刻殺豬般地大叫起來。
已經死去的傭兵身體就像一具空殼一樣,脖頸被大量綠色的不明液體所腐蝕,斷口處尚在冒著刺鼻的白煙,而他的五臟六腑也早已浸入了大量的液體。
具有強烈酸性的綠色液體從頭顱的頸部滴落在地,只聽嗤的一聲,頓時地面冒起了大量的濃煙,嗆得這些路人四散奔逃。
至於那具正在貼著牆壁滑落的屍體,已經沒人敢關注了。
滾滾濃煙持續了數十分鐘,當白煙漸散,旁人終於敢靠近圍觀時候,人們才發現屍體早已化成了焦炭一樣的黑灰。
傭兵們還有幸存者,但這些倖存者的狀況也許更加糟糕。
“呼……呼……”
他已經逃出了不知多遠,身心俱疲,喘息的聲音乾澀而又火熱,縱使天衣能夠恢復他的體力,卻無法平復人心的恐懼。
求生的慾望迫使他的雙腳飛速運動,即使身體不去控制也會不住前行,因為這一切實在太可怕。
眼前突然浮現出一線光芒,傭兵忐忑不安地向著光芒踏出了一步。
然而周圍卻沒有出現充滿光明的世界,彷彿連最後一線光都消失了。
傭兵驚恐不安地揉著眼睛,幸好,黑暗的世界似乎是一個幻影,視線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當真正看清楚周圍一切的時候,傭兵絕望地哭喊起來,自從他十二歲第一次殺人,而且殺了自己的父母之後,鐵石心腸的他從來就沒有流出過眼淚。
這裡竟然是十字小巷的中心,徒勞地奔跑一番之後,居然詭異地回到了原處,如同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樣。
不行!必須跑!跑得越遠越好!
傭兵憋足了一口氣,轉身向著來時的那條路撒腿狂奔。
跑著跑著,傭兵忽然滿心疑惑地停住了腳步。
視線又變得模糊了,誠然這裡本來就很暗,但人也有一定的夜視能力,很難在野外遭遇到真正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
一股森然寒氣悄然爬上了他的後背,黑暗之中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怪聲,不像生物,倒是有些像深夜之時孤單擺動不停的鐘表指標。
果然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傭兵眯著眼睛幻化出兩把彎刀,哆哆嗦嗦地握在兩手之中,在胸前擺出交叉的防禦姿勢。
怪異的聲音依然沒有停止,而且似乎真的越來越近,越來越……
“誰!滾出來!”
傭兵色厲內荏地嚎叫起來,猛地向後一轉身,眼中所看到的卻只有黑暗而已,完全無法判定那奇怪的聲音究竟來自何方。
“到得是誰!死吧!去死吧!”
沉重的恐懼令他發狂,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到處大叫大嚷。
然而那種聲音仍然在接近,已經變成了耳畔的噪音,一條條凌厲的刀光在傭兵身邊亂舞,但被利刃所切斷的也只有空氣而已。
“嚓!”
傭兵噗地吐出一口血,不可思議地移動著自己的視線,他看到在自己的胸前透出一個三角形的金屬物體,鮮血源源不斷地叢傷口流出。
“啊啊啊啊!”
黑暗中忽然響起絞動鐵鏈的摩擦聲音,傭兵的身體忽然被提上空中,傷勢卻又不致命,一時之間無法死去,痛苦得狂叫不止。
貫穿他的是一隻大大的鐵鉤,而鐵鉤的另一端連線著垂直的鎖鏈,鏽跡斑斑的鎖鏈正像吊車一樣吊起了這個傭兵。
吊在空中的傭兵死命地掙扎不停,然而當他在掙扎之時忽然向上揚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