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腦子裡卻突然響起嗡嗡的轟鳴,僅僅因為這句話,曾經在記憶中無數次困擾著自己的模糊身影馬上清晰了許多,雖然還看不到影子的形貌,但是卻能看到一隻手臂,一隻纏著鎖鏈與繃帶的手臂。
忽然之間回覆的記憶令仇無衣的動作停頓了片刻,野狗們自然不會等待敵人恢復神智,趁著這個極好的機會,兩隻衝在最前的野狗揮出爪子就要去抓仇無衣的肩膀。
同時張開的還有野狗的大嘴,密密麻麻的尖牙利齒之下,軟綿綿的赤色舌頭攪起一大堆腥臭的口水,距離仇無衣的瞳孔已然近在咫尺。
面對野狗不要命的突襲,仇無衣選擇的不是逃避,而是進攻。
月光,此時驟然變得雪亮而清明。
沒有熱量的銀色光芒灑在昏暗的戰場之上,冷風吹起仇無衣七彩斑斕的華麗衣袖,宛如一隻彩蝶翱翔在明月之下。
氣勢洶洶撲來的野狗視線突然一晃,整個世界彷彿分成了上下兩截。
被分成兩截的不是世界,其實是它的身體。
仇無衣十指之上浮現的光芒一直延伸到了數十米開外,久久不散的寒光自筆直的弦身慢慢移動,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放慢了無數倍,幾百只一同飛撲的野狗越過了仇無衣指尖放出的寒光,卻沒有第一時間遭到進攻。
意味著殺戮的光芒卻在仇無衣身形忽動的剎那與之融為了一體,十根鋒利無匹的銳弦在月光映照之下化作了蝶翼模樣的扇形,向著野狗大群猛地一道而過。
“糸殺陣·月光蝶!”
仇無衣衝入敵陣的正中央,雙手呈扇形展開的銳弦利爪來回揮掃,如月光之下的蝶翼上下撲閃,鋒利光芒所到之處,大大小小的野狗在一瞬間就化作了不規則的碎塊。
以仇無衣的位置為圓心,鮮血將地面染成了一個巨大的正圓,踏入正圓範圍之內的野狗絕大多數只能留下屍體,僅僅少量特別兇悍,特別強壯的野狗能夠躲過仇無衣的一擊。
不過這些勉強躲過一招而生存下來的野狗沒有繼續進攻,它們極其乾脆地退到了一旁,與那些前仆後繼送死的野狗大不相同。
死傷了數千只野狗之後,狂暴的攻勢一時之間減緩了些許,仇無衣指尖固定的銳弦重量也已經到了極限。
仇無衣看準一個空隙,飛身從幾隻野狗的夾攻之下閃身脫出戰圈,兩手向上一提,甩去了十根長弦之上的血跡,抖擻精神準備再度迎接下一波衝擊。
野狗們卻突然膽怯了,一雙雙兇狠依舊的綠色眼睛緊緊盯著仇無衣的一舉一動,步子卻開始慢慢後退。
很快,數量仍有兩萬以上的野狗大群與仇無衣主動拉開了數十米的距離,雖然交戰之中死在仇無衣手上的野狗已經達到數千,但對於大群體來說,仍然只是極少的一部分而已。
仇無衣臉上的戒備與野狗無異,而精神上,說不定野狗還更輕鬆些,自從交戰開始,仇無衣的精神一直繃得緊緊的。
看著不住後退的野狗,仇無衣第一反應就是迅速觀察四周,至少在視野之內的野狗全部聚集到了一起,這麼說來,它們應當不是在等待援軍。
仇無衣也不覺得它們會因為恐懼而後退,且不說它們會不會後退,以戰鬥中的情形來看,這些兇暴的野狗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恐懼。
也就是說野狗們的後退舉動必定有其意義,仇無衣也毫不懷疑,當野狗組成新的陣型之後,它們一定會發動更加強烈的進攻。
但野狗似乎並不這樣想。
若是細看,野狗的陣型其實沒有因為撤退而變得散亂,此時若是仇無衣的攻擊未曾停下,也照樣無法擊潰它們。
真正奇怪的是野狗們向著兩側散開了,在陣型最中央的地方開拓出一條長長的通道,所有野狗陣列在通道兩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