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笑抽了筋。
行了不到半日,太陽便出來了,泥濘的地面被曬得半乾,道路頓時就容易行走,師徒三人的速度也快了起來,總算在天黑前趕到一個小縣城落腳,剛要進城門呢,就見一個白衣和尚衝著他們合掌唸了一聲佛號。
“怎麼又是你。”魏小花的臉頓時扭曲起來。她覺得這個和尚就是烏鴉嘴,說她倒黴,她果然就倒黴了,而且還是一樁接著一樁來。
“女施主正在劫中,貧僧豈有無視之理,佛門普渡眾生,女施主正是待渡之人。”白衣和尚微微一笑,以她的無禮並不在意。
跟夢裡那個滿腦袋包包的和尚還是同樣的口氣,魏小花這時已經連跟他爭辯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就問道:“我要是跟你出家當尼姑了,你能救我爹孃出來嗎?”
要是白衣和尚點頭,她二話不說就削髮去。
“胡說什麼呢。”白衣和尚還沒有回答,顧先生就一個毛慄敲在她的後腦勺上。
“小徒無禮,請大師海涵,不知大師尊號為何?”顧先生雖然是個怪異不通的脾氣,但是對佛門還是有些尊重的,佛門經義他也曾經研究過一陣,但終因翻譯、流傳等等因素,所研不深,所以一看白衣和尚這副高僧相,顧先生的“痴”病就開始發作了,大有要把白衣和尚拖到邊上討教個三天三夜的意思。
“貧僧慧遠,欲與先生等一路同行,不知可否?”白衣和尚神色一正,越發顯得寶相莊嚴了。
“可,大可……”這個要求正中下懷,顧先生樂得手舞足蹈,從毛驢背上跳下來,“大師,請坐,請上坐。”
魏小花翻起了白眼,請人入坐,有往毛驢背上請的嗎?
李志高也是哭笑不得,只在心中暗道:老師的毛病又犯了。
白衣和尚微笑:“不如一路緩行。”
“也好……也好……”顧先生喜滋滋的,把毛驢扔給李志高,亦步亦趨地跟在白衣和尚身邊,“大師,佛有億萬身相,何解也?”
白衣和尚伸出手指,在自己身上點了一點,道:“吾為一相。”然後又在顧先生身上一點,“汝為一相。”接著手指又伸到魏小花和李志高的身上,“汝等亦為一相。”
最後,手指四下環繞一圈,又上下一指,道:“草木有靈,應為一相,鳥獸有性,各有各相,天地有德,本為一相,眾生皆有眾生相,若細數,何止億萬身相。”
很好,很強大,魏小花在肚子裡腹誹,按白衣和尚的說法,就是天地萬物,全都是佛祖,哦不,應該是全都有成為佛祖的可能。她素來討厭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語,自是不愛聽,只拉著李志高快行幾步,與他們拉開距離,不聽便是。
李志高有點不願意,道:“豈可錯過大師妙論。”
魏小花踢了他一腳,道:“妙什麼妙,難道你還想跟著他出家做和尚嗎?省省吧,佛家的因果迴圈什麼的,最是無稽,不修今生修來世,騙誰呢,誰見著來世……呃……”她突然想起,自己現在可不就算是來世,頓時有點詞窮,但是偏偏又是從骨子裡不信這一套,哪怕是自己親身體驗過了,她也還是牴觸得很,乾脆一轉語氣,勉強又肯定了一下佛家的經義,“也唯有勸人行善這一點還值得聽一聽,只是行善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所以也不必聽了,只須心裡明白便行。”
李志高笑了起來,道:“勸人行善何止佛家獨有,夫子亦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話雖不同,理卻一樣。”
他還要說什麼,魏小花已經受不了他了,伸手往前一指:“前面那家是不是客棧?”
李志高被她一打斷,睜著眼睛往前細看,果然是家客棧,頓時便忘了要說的話。
當夜留宿,顧先生拉著白衣和尚講了一夜的佛法,到了隔日早上爬不起來,只氣得魏小花恨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