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眾人回返海獅號,在船上停留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乘船離去,海獅號向西直奔靖海衛城。
靖海衛衛城週六裡,城高兩丈五尺,闊一丈五尺。衛城有四門,不過,早年抗倭時西門盡毀,沒有錢糧整修,堵塞了事。城內是十字街道,分通四門,衛指揮使衙門位於北門內北街上。
下午丑時初,趙烈、李先生與親衛從南城外碼頭登岸,南門兵丁看到五品武官及護衛沒敢留難,一行人順利進入衛城,南門幾個兵丁留給趙烈最深的印象是破爛的鴛鴦戰袍,以及在秋風中蕭瑟的瘦弱的身影。
衛城內店鋪不多,比較冷清,詢問後,眾人來到衛指揮使衙門外,只見官衙規模不小,不過形容破敗,大門紅色的漆面多處脫落,不過守門的四個家丁還算精壯,披掛齊整。一個親衛上前遞上拜帖,領頭的家丁看看拜帖,巡視了一下眾人,然後進入官衙通秉。
須臾,家丁回返,稱大人有請。
趙烈與李先生來到官廳,進入廳內,只見兩個五十來歲的軍將安坐於案後,當中一人身著三品武官的豹服,較為清瘦,正捻著稀疏的鬍鬚看著趙烈兩人,另一個身著四品武官虎服的較胖,脖子上肥肉山巒疊嶂。
趙烈按規矩跪拜與地,“新任靖海衛千戶趙烈拜見廖大人。”
正印指揮廖承用手虛扶,“趙千戶請起,”用手虛指胖佛陀,“這位是指揮同知吳海吳大人。”
趙烈又跪下見禮,吳海笑眯眯的拱手回禮。
趙烈上前把山東都司以及威海水師文書遞給廖承,廖承看看放在一邊,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任命文書,趙烈向前接過。
廖承笑呵呵的讓趙烈,李先生落座,寒暄是必不可少的。
廖承也是這犯嘀咕,好好的威海大衙內不當,非得水改路,讓人詫異啊。廖承兩年前能當上靖海衛的正印指揮使就說明上層有人脈,雖說靖海衛幾乎是山東九個衛所裡最衰敗的位置,甚至不如有些衛所的千戶油水足。
很多被調任靖海衛任同知,僉事的軍將,以各種稀奇古怪的藉口不來上任,不過,正印三品指揮使畢竟不同,油水不太足,當個階梯熬個資歷轉任,這可是個好地界,既不是讓人眼熱惦記的位置,也不是登州等交戰之地讓人火烤油煎。
幾天前,登萊都司行文就到了,友人還帶了資訊,此人是威海水師指揮使趙海明的二子,此次旅順之戰斬殺十數個建奴,立有大功,升任千戶,家中在都司運作到靖海衛。
得到這些資訊後,廖承左右想不通,水師改衛所,還是如此殘破的一個衛所,所謀者何。
如果有人說此人無所求,廖承得啐他一口,一個水師指揮做了這個決定無所求,你別把別人的腦袋想得如你般蠢笨。
在廖承看來,這就是趙海明的決定,至於趙烈嘛,他所立軍功都可能是趙海明的手腳,還殺傷十數個建奴,真當建奴是不動的靶子,我是衛指揮使,不是聽樂子的賤民。
想不明白,廖承也不想了,只要不發生衝突就行。
一番無營養的寒暄過後,李先生奉上承儀兩份,一份一百兩,一份五十兩,不少了,比登州,威海的承儀得翻個跟頭,兩位上官很是滿意,以為會來一個不曉事的衙內,這一看,趙烈也很上道嘛。
趙烈想宴請兩位上官,廖承一口拒絕了,言道一會還有要事,以後再說,吳海聽的一愣愣的,沒聽說一會有事啊。剛才,你還說讓我當值,你回去休息一下。不過,吳海是絕對不會發聲的,官場上沉默是金嘛。
廖承是有些彆扭,要是普通千戶,對不起,今日這酒宴你必須請,還應該把指揮衙門的頭面人物都請去,這就是拜碼頭,以便混個臉熟,以後好辦事嘛。否則,你是否心中沒有上官,沒有同僚呢。不過,廖承對這位衙內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