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子,鷹王的龍子,被他自己給殺死了,想想有些悲哀,有些好笑,這也許是他自食惡果吧,閔雪晴恨恨的想著,她臉上竟然費力得擠出一抹微笑。
如萱見此,反倒害怕起來,她慌忙搖搖閔雪晴,帶著哭腔說道:“妹妹,你莫要嚇唬姐姐啊,千萬別想不開啊,你,你可要好好活著啊……”
“姐姐,我無事。”閔雪晴搖搖頭,讓如萱不要再哭,可如萱哪裡能止得住淚水,她哽咽說道:“都是姐姐害了你,若是,若是昨晚我不在這裡,也許妹妹就沒事了,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都是姐姐害了你啊!”
閔雪晴輕輕搖搖頭,她臉上透出迷茫之色,緩緩而道:“這不怨姐姐,若是要怨,也應該算在鷹王的頭上。”聲音至最後,透著冰冷和寒意,如萱盯著這陌生的臉龐,儘管內心有著無數疑惑,但見她體質虛弱,終究沒有問出口,就囑咐她好好休息才是。
說這幾句話,閔雪晴已經是氣喘吁吁,她此時,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又沉沉睡去,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夜幕降臨了。
屋裡燃著微弱的燭光,如萱此時正坐在床榻之前看著閔雪晴,見她醒來,慌忙把熬好的湯藥端了過去,將閔雪晴地身子扶起來,後邊塞了一個厚厚的枕頭,而後將湯藥端至前面,用湯匙一口一口喂她喝下。
此時,心中的仇恨又加重了幾分,不知道鷹王會如何處置自己,但閔雪晴知道,他絕對不合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她在等待著,等待著那最後時刻,不管是死是活,自己都認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閔雪晴將湯藥全部喝下,如萱替她擦了擦嘴角,閔雪晴報以一個微笑,如萱見此,甚感辛酸,她慌忙別過臉去,將悄悄滑落下的淚珠抹去。
這才回過頭來,問閔雪晴要不要吃些東西,閔雪晴點點頭,如萱頓時高興起來,過了一會,將她親自熬製的粥端到近前,閔雪晴感覺腹中飢餓,全都吃下去,如萱見此,臉上終於歡快起來。
只是身子周身疼痛,尤其是下身,一陣陣痛楚鑽心而來,閔雪晴緊皺眉頭極力忍受著。
如萱知道,閔雪晴還未恢復過來,這就扶著她,又躺了下去,也不說話,就在旁邊默欺看著。
而閔雪晴,喝過了湯藥,又吃了一點飯,身子舒適一些,她又昏昏沉沉得睡去。
閔雪晴就這樣,一直昏昏沉沉躺了三天,一直到三天清晨,她才能顫顫巍巍下床,如萱大喜,為她披了一件厚厚的衣服,扶著她到了門口。
冬天真的已經來臨,當更迭的季節定格在冬天的時候,最後一片落葉掙扎著飄蕩在空中,被抽乾了血脈的葉子,猶如一位老人在風中唱著最後的輓歌,然後隨風飄散而去。也許,冬天,是落葉歸根的最後期限。
當生命在一個地方遭遇四面楚歌的時候,不妨試著去走那條預備的後路。閔雪晴想起了這句話,而自己,是否已經是這樣的境地。閔雪睛撥出一口氣,又吸進一口氣,試圖再次感受一下這冬日的清晨……
想到這裡,閔雪晴慢慢吟出: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此去你不要擔心遇不到知己,天下哪個不知道你董庭蘭啊!是的,董大是幸運的,可,自己卻是如此孤獨,在這冬日的清晨,倍顯淒涼……
在這蜀國,自己舉目無親,也許今日,也許明日便會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再也看不到這靚麗的景色,再也聽不到鳥兒的鳴叫,今年的雪還未曾見到,閔雪晴喜歡那種白雪皚皚的樣子,打雪杖,或者堆個雪人,那是如此得令人嚮往……
如萱聽到閔雪晴吟誦,細細聽來,卻是如此的合轍押韻,聽這詞句,倒也不顯哀傷,可是閔雪晴的嘴中說出,倒是多了幾分哀怨,尤其是最後那一句:天下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