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會想羅絮瘋了,因為她根本就不可能喝光全酒窖裡的酒。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一醉方休酒樓前看熱鬧的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南門家的人已經將這兒圍了個水洩不通。打更的更夫開始打一更。那些家丁們拍著一醉方休的店門大吵大嚷。羅絮此時已經有幾分醉意,她抱起最後的酒罈子,開啟密封的蓋子時,發現這沉甸甸的罈子裡裝著的不是酒,而全是石子。羅絮看著這一罈子的石子,她竟然哭了起來。在這沉甸甸的酒罈子上面,染著羅絮的淚水。羅絮的手一鬆,酒罈子摔在了地上。在碎片中,她發現了不醉仙留給她的第三個警告。她開啟塵封的信箋看:相愛已悔,開啟第一個錦囊。誘惑故犯,開啟第二個錦囊。
羅絮看到這,她驚訝之餘陷入了苦悶之中。
從信上看,不醉仙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結局,看來他是早就知道南門飛是一個怎樣的人。明知道南門飛對羅絮另有用心,但看到羅絮執迷不悟,相勸也無濟於事,也許南門飛是真心對她,也許南門飛是為了某種目的。一切如不醉仙所預料的那樣,羅絮將面對選擇。羅絮左右手分別拿著有字的錦囊,無法抉擇
她自言自語地道:“師傅,你也讓徒兒回答古楓影同樣的問題,為什麼?我的身世跟南門飛什麼關係,跟南門傢什麼關係?我不是朱雀,不是火鳳凰的犧牲品,為什麼還要我回答同樣的問題?”
羅絮不知道原因麼?不,她知道,她能從那次下毒事件中猜到。下毒的蒙面人是誰,羅絮很清楚。
一醉方休酒樓的大門前那些爪牙在撞著門,將大門撞開,他們都愣住了。因為在漆黑寬大的酒樓里門窗緊閉,絲毫透不進一絲月光,他們看到羅絮哀傷地拿著火把。火光獨有的紅色映襯著羅絮的臉,那身影象暗夜裡的幽靈。羅絮一步一步慢慢地朝門外走,那些爪牙也慢慢地往後退,退出了一醉方休酒樓。其中一個問道:“羅絮,你還是乖乖地滾出酒樓,否則——嘿嘿……”一聲奸笑。
羅絮走出酒樓,走出了三丈遠外,她漫不經心地眨了眨眼,一句話也沒有說。突然舉起手裡的火把將它用力地往後甩。圍觀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羅絮頭也不回地就這麼站著。她哪裡敢回頭看,一醉方休酒樓是她與師傅親手經營紅火起來的,要自己親手毀了它,毀了自己的家,這何其殘忍。酒樓被烈火燒得噼裡啪啦作響,羅絮的心就象被火熾烤一樣難受。烈火在鎮裡最美的湖邊燃燒,火光映著天,映著湖水,象是燒著了這一片天一樣,將周圍照亮,映紅,周圍變得一片血紅。
南門家的佛堂裡,老太爺聽到吵雜的聲音,於是輕輕開啟了窗戶,從縫隙裡看到遠處的天空被火燒成紅霞。他的神情突然變得異常的緊張,窗戶一關,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只要一看見熊熊烈火,就讓他想到了六十年前,那道無形的火光改變了他的一生,讓他至今無法出現在有光亮的世界裡。他終日戴著黃金面具,南門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知道黃金面具下的是一張怎樣的臉。
六十年前,戰爭後的沙漠上留下鮮血、屍體。風沙將戰爭後的痕跡漸漸掩埋。烈日之下,一群披著白色斗篷的少數民族老少遷徙。一位老者倒下,身邊的年輕人扶起他並給水給他喝水,但是水囊裡已經沒有了水。幾個白鬚老者停下來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族人。其中一個執法長老抿著乾澀的嘴唇,自言自語道:“可怕的戰爭毀掉了一切原本美好的東西,只剩下沙漠。沒有退路了,看來必須……”
奉月長老望著對面的執法長老道:“具有青龍、朱雀、*、玄武力量的火鳳凰,收集齊全了鑰匙才能開啟智者設定的機關殿堂。否則會受到可怕的詛咒。”
執法長老:“我不相信詛咒。只有愚蠢的人無法解釋可怕的事才用這個詞。只有傳說中的上古寶藏,才可以讓沙漠恢復成綠洲。”